刚刚发誓要在未来驸马面前温柔体贴的乐阳公主很快就破功。
她很忧伤,明明发誓要做个温柔体贴的小女人的,哪知道偏有人渣让她没办法如意。
来庄子的路上,乐阳公主他们遇到总被她皇嫂抽的王八郞正在调戏一个村姑。
王八郎带来的小厮围成一圈,防止那相貌清秀的村姑逃跑,王八郞则摇着纸扇子,故作潇洒。
“带走!”王八郎得意地说,“人人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本少爷今晚就试试野花的滋味。”
那清秀的村姑都快要哭了,苦苦哀求道:“这位贵人,民女有未婚夫的,我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乐阳公主的听力非凡,她坐在马车里,远远的便听到王八郎的话,心里暗恨。这王八郎被她皇嫂抽了那么多次,竟然还不学乖,不敢在京城里调戏民女,竟然跑到京郊来调戏。
而且调戏的村姑还是她庄子附近的百姓,她可不能不管。
乐阳公主让马车远远的停在路边,她回想了下父皇后宫里那些以温柔贤淑出名的嫔妃们,挤着声音说:“玉郎,我想要花,你今天都没送我花呢。”
马车的夫手一抖,马鞭差点没掉。
公主的声音怎么了?难道是吃坏了肚子?
同样听觉灵敏的江河:“……”他好像有些明白公主要去做什么事。
江河自然是个体贴的,当下便从善如流地说:“公主,那我到那边的小树林里看看有什么花?”
乐阳公主瞬间感动极了,这么温柔的驸马,她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很多好事!
等江河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乐阳公主立即将车夫踹下车,鞭子一扬,马车飞快地朝前奔去,卷起滚滚烟尘。
该死的王八郞!要是被驸马看到自己不体面的一幕,她绝对要将他剁了!
乐阳公主心里发狠,见到正准备绑着村姑打道回府的王八郎,二话不说,直接抽一顿。
王八郞屁滚尿流,鬼哭狼嚎。
自从凶婆娘成了皇后,他被家里人勒令不准再调戏良家妇女。收心养性这么长时间,他都要憋死了,竟然在京城里调戏良家妇女容易被人发现,那到城外总没问题了吧?
可他都特地跑到城外,为何还会遇上乐阳公主这个煞星?
乐阳公主抽了他好几鞭子,神色狰狞地说:“还不快滚!下次再敢对良家女子出手,看本宫不打死你!”
王八郞抽噎着,眼泪汪汪的被小厮塞进马车,像有恶鬼追似的逃走。
村姑上前,感激地朝乐阳公主行礼。
乐阳公主朝她摆摆手,“下次不要一个人出来。”看她手上拿着的止血药草,就知道家里肯定有人受伤。
“我弟弟割伤了手,民女着急了。”村姑也急着走,“多谢公主殿下。”
送走村姑后,乐阳公主拍拍身上的衣物,摸摸头发,确保自己的形象没有丝毫乱后,方才将马车赶回原地,坐在马车里,温柔贤淑地泡茶。
目睹这一切的车夫:“……”
江河摘了一大捧野花,迎着阳光走出小树林。
他将花送给坐在马车里等他的公主,笑道:“鲜花送美人。”
乐阳公主陶醉地看了会儿他的脸,然后学着她父皇以前的嫔妃,娇滴滴地说:“谢谢玉郎,我真是太喜欢了。”
“你喜欢花,日后我为你种满园子。”江河极有情调地保证。
乐阳公主再次感动。
母后说得没错,果然温柔的姑娘最容易得到幸福,她发誓一定要温柔下去!
乐阳公主深深后悔将庄子的花草拔了当练武场,好在山上和溪边的景色都不错,还是可以带驸马去那边赏花的。
来到庄子里,看过女兵们的表现后,乐阳公主便热情的邀请江河出去走走。
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谈情说爱实在不方便。
“公主,今日您不下场指点一下吗?”方三娘颇有敌意地瞪了江河一眼,面对公主时,温柔得如一汪春水。
“改天吧,今日不方便。”乐阳公主含糊地说,被驸马看到她将女兵往死里训多损害她温柔的形象啊。
她赶紧拉着江河到溪边赏花钓鱼,没有大鱼钓点小鱼也好。
溪水里的鱼不是很肥,江河烤了好几条都不够吃,但乐阳公主发誓,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
阿白哥没说错,十全十美的玉郎就是没缺点!
直到傍晚时分,两人才回到京城,乐阳公主先是将江河送回隔壁后,又换了身衣服。
“殿下,您要去哪?”秦嬷嬷赶紧叫住她。
“到庄子去,夜晚更需要训练。”乐阳公主一改白日时的温柔,横眉冷目,英姿飒爽,“本宫今日没下场操练,一个个敷衍了事!不将她们往死里虐,我就不是乐阳!”
秦嬷嬷:“……”
算了,随她去吧,幸好没在驸马面前露出这副凶悍的模样。
方三娘听闻公主到来,顿时大喜,她就知道公主谈恋爱后依旧不会变,仍是那个让她心折的公主。
女兵们叫苦不迭,看着当空的月亮,只想哭。
公主殿下这个醋精!她们不过是盯着驸马多看几眼嘛,用得着将她们往死里训吗?
**
江河在翰林院待得非常舒服,因为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乐阳公主的凶名就不说了,看皇帝和太后三天两头喊他去宫里用膳,圣心正浓,谁敢得罪?
皇帝再次体会到有妹夫的好处。
以前太后没事干,总想折腾郑皇后,现在有了女婿,全副心思都放在准女婿身上,哪里还想将儿媳妇弄到面前立规矩。
他先前还担心妹夫招架不住总是喜欢找茬的母亲,结果一看,两人相处得就像亲母子一般,母后甚至嫌弃自己碍眼,打扰到她和女婿培养感情。
“玉郎,这面脂真的适合哀家?哀家都要成老妖精了。”太后嘴里说得迟疑,但脸上的笑不要太高兴。
“怎么会?太后娘娘跟臣站一起,人家还以为您是臣的姐姐呢。”
太后被逗得眉开眼笑,“这面脂乐阳也说好用,她的脸最近都白嫩一些了。”还是女婿有办法,乐阳终于学会捯饬自己,将自己整个好看一些,没想到玉郎居然能说服她用面脂。
“太后的肤色本来就白,这面脂再有效果也比不上太后的天生丽质。”江河十分肯定地说,“太后年轻时,肯定是宫里的第一美人——不,现在也是宫中第一美人。”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太后也不例外。
她十分开怀地问:“那乐阳呢?”
“公主不是搬出宫了吗?所以公主是宫外第一美人啊。”
听听,这说话的技巧,不仅哄到媳妇,还哄到了丈母娘,两边都兼顾,不会夹在中间为难。
皇帝听得哀伤不已,比嘴甜竟然是朕输了。
谁让朕学不会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