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家主,“夜枭”司徒罕背对那人,一对鹰目中掠过一丝不屑的神色,摇摇头叹道:“还不是时候,曹贤弟太急了。”
“不是我太急了,司徒兄,你也知道,刘斌支持的那人准备动手了,再加上姚树碧有盛雷府的军力做后盾,我们再这么等下去,怕是这大岳就是变了天也没我们的份儿啊!”
曹金方有些着急,自己当初放弃朝中gāo • guān厚禄死心塌地跟随司徒罕,就是等着有朝一日他能扳倒韩回,权倾大岳,可如今机会来了,司徒罕却依旧无动于衷。
他继续道:“如今韩回自身难保,最有可能就是他拉着姚树碧同归于尽,而刘斌在成华府没有根基,就算他侥幸夺权成功,我们也可以将他拉下马,司徒兄就听我一句吧!”
“鼎之轻重,已可问也!”
司徒罕面上浮起一抹冷笑,道:“你不够了解韩回,我十年前败于他,也研究了他十年,你们都以为他现在是大厦将倾,却看不出张云澜一死,他将走向另一个权利的高峰!”
“传我的话下去,叫你手下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臭笔杆子少去传韩回的坏话,谁要给我司徒罕惹了腥骚,别怪我翻脸!”
“鼎之轻重,尚未可问也!”
五日转瞬即逝,此刻的皇城中,没有一个大臣不是把心提在嗓子眼儿的,不管他们是哪一派的,也不管是否够资格参与今天这决定大岳命运谈判,这一日将会永远烙在他们心中。
皇城的后宫前,八个如山岳般的巨汉分作两队,分别扛起一根雕满金色纹路的玉杠,那玉杠所撑起的,是一尊看起来无比尊贵的凤辇。阳光洒在这辇身上,反射出重重宝光,而在辇上那宽大位子中端坐着的正是一身凤袍的姚树碧,她旁边还坐了个懵懂的小男孩,正是号称张云澜之子的张子檀。
朝前望去,数十位在朝野中颇有名望地位的后党大臣正眼含热切望着姚树碧,在他们看来,姚树碧前去谈判都是多此一举,后党有盛雷府大军做靠山,早就奠定胜局了,即使韩回能调动成华府的守军,但积弱的皇城军队又怎能抗衡大岳最强的姚家军?
这时后党人群中,许清侯赵继挺着他那腰带也收不住的肚腩,钻到凤辇前,对姚树碧谄媚道:“太子即将即位,娘娘今日又要去和那恶贼韩回碰面,万一那厮有诈,我等还需防备啊。”
他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丝自以为卑微到了极点的笑,继续道:“微臣不才,手上有自家养的死士二百,今日愿全数献予娘娘驱策,以防韩贼发难。”
此话一出,后党人群中爆发出了不小的惊呼,尤其是那些想着怎么拍姚树碧马屁的,眼中的惊讶与嫉妒似烈火般险些夺眶而出。
想不到这这许清侯平日不声不响,手下竟有这么一股力量,听他口气似乎还有办法把死士弄入皇城内,当真手段不小。
端坐于凤辇上的姚树碧心头也是一震,她现在是更加能体会到大哥韩回一番苦心了,这些个大臣有这种底牌的怕是不少,张云澜在日或可压制几分,如今其驾崩,若是新主张云涛势弱,这些个家伙难免不会动什么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