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入席人数众多,加之又是酒过三巡,所以也没有人过于在意他俩为什么连上厕所都是一起。
离廖百炼府邸不远的一处树林,涂要松和廖百炼都在此处,面前还跪着一人,正是曾洋。
涂要松阴着脸,而廖百炼也是满面怒容,看来涂要松早就给他将事情说清楚了,此时明白被摆了一道的他,比涂要松更加气愤。
“说!你是什么时候和沙雪红勾搭上的!”
曾洋满面惊慌,或许是想不到自己拍马屁拍出了杀身之祸,叩头如捣蒜。
“两位大人饶命啊,我一直都是忠于你们二位,从不敢有二心啊。”
涂要松冷笑一声:“你骗的了我吗?今日堂上你的那番演技实在差劲,说吧,沙雪红给了你什么好处?”
曾洋百口莫辩,他感受到廖、涂二人身上散发的骇人杀气,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一个劲叩头求饶。
“别问了!老涂!”廖百炼怒道:“让老子一拳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再把他全家都给杀了!”
他举起拳头,上面涌动着一股积极破坏性的内力,直轰曾洋的头颅。
涂要松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廖百炼年轻曾一拳击毙过寒脉族的黄金战马,这要是落在曾洋头上,哪里还有活路?
头颅如炸碎的西瓜般爆出漫天血污,这样恐怖的情景几乎已经出现在了涂要松的脑海中。
可随之而来的一幕,却给了他更大的震惊。
廖百炼保持着出拳的动作,可那头大的拳头却被“曾洋”轻描淡写地接下,牢牢握在手掌中。
“老涂!帮忙!”廖百炼喝道,他只觉得对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更可怕的是他的内力正如山洪倾泻般被卷入“曾洋”的手心,只是两三个呼吸下来,他就感觉丹田一阵空虚,却怎么也收不回手。
“你不是曾洋!”
涂要松惊呼出声,他很熟悉曾洋,对方不过就是一个文人出身,跟随他也有bā • jiǔ年了,怎可能一招之间制下实力尤在他之上的廖百炼?
与此同时,他也是瞬间出手,一腿直扫“曾洋”脖颈,攻敌所必救。
“哐!”
他的腿是结结实实地命中了,但踢上的“曾洋”的脖子处却发出一声金铁交击声。
“曾洋”挨上一腿,若无其事,道:“力道不错,再看你们功力如何。”
说罢,将手一松,廖百炼那魁梧的身躯如泄气皮球般向后倒飞,连续几个趔趄方止住颓势。
而涂要松一击不成,早已退到一旁。
“你到底是谁?”
涂要松一边将手搭上廖百炼背后,为其输供平复翻滚的气血,一边问道:“现出真身来,否则你在这玄武府的地头上插翅难飞!”
“曾洋”缓缓站起身来,口中的声音已然变为另一个人,听起来非常醇厚,竟是出奇的顺耳。
“首先,玄武府和你的玄莲府已经改名叫了玄都,别叫错了。”
“想知道我是谁,接一招再说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型化作一道黑光欺近。
太快了,廖涂二人根本来不及去呼叫外面的守卫,两个掌印已分别出现在了他们胸口。
那并不是已经被打中了,而是还未到的掌风将他们的衣物连带皮肉压的下陷。
避无可避,唯有一战。
廖百炼雄壮的肌肉膨胀起来,将他的袖子生生涨破,全身漫步一层如生铁颜色般的波纹,双拳合一,刚好迎上“曾洋”这一掌。
“锵!”拳掌碰撞,爆发刺耳轰鸣。
涂要松则是猛的一吸气,再大张嘴巴,一股夹杂细碎冰雹的寒气喷出,形成一个凌空中的小漩涡,缠绕上了“曾洋”的手掌。
“咔咔……”只听得一阵牙酸的冰裂声,那寒气竟凝成了一块实质的坚冰,将打来的那一掌冻住。
“噗!”廖百炼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与对方高下立判,再次向后被反冲力掀倒在地。
一旁的涂要松则是精明许多,即使一口寒气将对方制住,却也没用贪胜不知输,立即抽身拉开距离,不过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却暗示着他这一招下来耗力不菲。
逼开两人,“曾洋”没有再追击,他抬起自己两只手臂,左手上那之前出现于廖百炼身上的生铁色波纹如附骨之蛆般攀上,更是顺着前臂往肩膀处蠕动,而右手则被完全冰封,丝毫动弹不得。
“魔像功的护身罡气竟被用作攻击手段,不俗。”
左手轻轻一挥,那之前还疯狂增生的波纹瞬间消散于无形。
“冰魄寒光劲,能练成算你本事,过关了。”
冰封着的右手手指忽然紧握成拳,那坚冰被震的稀碎。”
看对方并没有追杀的意思,涂要松伸手阻住再欲扑杀上前的廖百炼,道:“阁下借用曾洋的身份,所来到底为何?”
那人也不多言,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抹,那张属于曾洋的脸脱落下来,竟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年纪五十上下的男人,一条从额头延伸至嘴角的疤痕几乎将他的脸一分为二。
对方现出真容后,涂要松虽然不认识,但光是那一身如无尽深渊般的气势,就已令他冷汗直流。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楚莫了,净决道场魔尊天域的域主,也是神尊天域的域主。”
“什么!你就是楚莫了!”涂要松惊呼出声,想不到这个一手促成现在局面的,他们最尊敬的老太师的恩人楚莫了,竟假扮成他的幕僚曾洋,在此处现身。
“嗯,”楚莫了点点头,神色淡然道:“好多年没用过易容了,你应该之前就怀疑上我了吧。”
“今日配合我徒儿天玺给你们下了套,真是对不住二位。”
楚莫了虽神情冰冷,但态度却是十分客气。
不过经过之前的交手,涂要松很明白面前这人的实力到达了多么恐怖的境界,所以虽然理论上大家是同一阵线,但看向楚莫了的眼神依旧是无比的忌惮与戒备。
但廖百炼的脑回路显然与他不同,身为武痴的他,最关注的却是在武学上。
“你是怎么知道老子和他的武功路数的。”廖百炼问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未与外人说过这些。”
楚莫了神色不变,道:“魔像功和冰魄寒光劲都出自我门下的魔尊天域,当年这两卷秘籍还是我送给王甫超的,不过我嘱托过他不要告诉别人是我交给他的。
廖百炼闻言愣住,随后以一种怪异而又期待的口气追问:“那你知道魔像功第五重怎么练吗?”
“当然,”楚莫了道:“你第四重魔像功已经大成了,但在与第五重的衔接上练岔了,所以难以突破。”
当楚莫了说完这句话后,廖百炼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和一旁的涂要松都傻眼了。
只见廖百炼“噗通”跪下,年逾花甲的他却像一个渴望读书却交不起学费的孩子一般,用尽力气挤出几颗他认为非常“真挚”的泪花,带着哭腔。
“祖师爷!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