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教主……是谭教主吗?”
微弱的声音混杂在不远处那呜咽中,不待谭尔南上去一探究竟,便又消失。
“等等!”谭尔南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这里应该是…”
他功聚指尖,头顶的石壁上,一滴红褐色的血滴缓缓渗出,很快便滴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手上。
血滴在他的掌心处,如一尾入水游鱼,自我转动起来。
这血滴正是谭尔南在公馆大厅中留下的印记,此时被他从顶端石壁吸出,此地原来正是在公馆地下。
“谭教主……救我!”
正在此时,那声音又传来,谭尔南也终于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徐熙侣!”
他记性很好,虽然和徐熙侣见过的次数甚少,但他还是立马判断出了这声线。
循声而去,他也在不断探索着这地下的空前,其宽阔程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呜呜…呜…”
终于,他在一个角落处,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身影。
他高壮如山,传来一股极强的压迫。
不该说是他,应该说是他们。
在墙上火把火焰的摇曳下,谭尔南看了个真切。
这幅躯壳上,长着数十双手臂,正在不断蠕动,每一块皮肤之间都有着粗暴的缝合痕迹,他们没有头颅,却从体内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什么东西?”
谭尔南先是一惊,随后不由自主地在脑中产生了一种怪诞念头。
吃了他们来施展血肉替死,效果应该超级棒。
不过他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是这东西的恶心程度实在难以下咽,二是他也不确定这到底算不算港死的尸体,再退一步说,他甚至都怀疑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难不成吃人肉吃坏脑子了?
“谭教主…”
徐熙侣的声音又响起,正是在这怪物的顶端。
只见那被缝的严丝合缝的皮囊上有一个裂口,冒出半截身子,四周不断有手臂将他往身子里按,就像一个饿死鬼在进食一般。
谭尔南仔细辨别一番,那个倒霉蛋就是徐熙侣。
“好家伙,本尊刚吃了个死的,你还能吃活的?”
他也很不解,为什么徐熙侣会变了这怪物的盘中餐,而且竟然向着自己求救?
难不成王辛没有告诉他已经和自己撕破脸皮了?
不对不对,按王辛那个猖狂的样子,绝不可能会给自己活路,莫非这徐熙侣是在演戏,实则奉了王辛的命令来这里干掉自己?
又一想,这不能够吧,王辛下了那么重的死手,在不知道自己有血肉替死的情况下,即使叫徐熙侣在此等候自己,也不用对一个伤残人士这般戏弄吧?
再说了,王辛根本就想不到自己会无意间找到这条密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谭尔南已经吃了王辛的大亏,纵使心中认定这不是王辛的圈套,也不得不对徐熙侣抱有戒心。
那怪物还在缓慢吞噬着徐熙侣,它那一身拼凑的手臂虽然骇人,但除了继续把徐熙侣往身体里塞之外,也就是原地划拉,似乎并没有对谭尔南产生攻击的欲望。
“徐熙侣?”他明知故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怪东西是什么?”
“你先救我出来!啊!”徐熙侣的身子又没入一截,惊惶之下催促谭尔南。
“不不不,”谭尔南摇摇头:“你我非亲非故,本尊为何要救你?老实交代,本尊还可以替你考虑一下。”
“我……”
徐熙侣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是真急了,现在全身酥软,内功全无的他只能任由这怪物宰割,虽说半截身子被吸入也没有半点痛感,但他能肯定的是当自己完全被吸入之后肯定只有个死字。
“我说!我说!”
此时的徐总管哪还有半分从容潇洒,他几乎是从喉咙缝里挤出来一句。
“是王辛老贼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