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一等。”燕行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为了不让晁家少年误会,又补充一句:“这次……是一个维和战士,我来时人还在回国的飞机上,这会应该差不多抵达机场。”
“去外面等着吧,乐乐昨天上午九点多钟醒,之后昏睡到晚上将近七点,今早不到七点就醒了,或许晚上也会醒得早一点。”
维和战士从国外送回来,说明必定很严重,也难怪燕少不见小乐乐醒来不死心,美少年心中了然,没指责燕少,将钩起来的纱帐放下去,转身慢悠悠地向外走。
燕行没敢逗留,跟着晁少出了小萝莉的闺房,穿过书房和九德堂,跑去丹庐房那边再给医院打电话,说了小萝莉出了点意外,请医院的教授们想办法保住维和战士的命。
与医院通了气,再给蓝三打电话说了小萝莉的情况,他们再等等。
打完电话,燕行才再次走回上房,他心中有愧,不好意思去书房,老老实实地呆在九德堂,就坐在靠东板壁放的罗汉榻的下首位置。
蓝三听说小萝莉不太好,吓了一大跳,想进大院看看又担心打扰到小萝莉,最终没进去东院,下了直升机去了傅哥那儿蹭地盘。
美少年回到书房给宣少发了信息,说燕少有可能会留下吃饭,辛苦宣少华少煮饭时加米。
宣少华少还没煮晚饭,收到信息,心里有数了,去装米淘好,先泡发。
军总院收到燕大少的电话后不到十分钟,从国外转回国治疗的维和战士被直升机给送到了医院。
维和战士入院,立即走绿色通道先做必须要做的几项检查,等着的老教授老专家们也去了现场会诊。
维和战士的右眼被流弹片刺中,瞎了,左手臂也被炸没了,左腿自膝弯上方两寸处的位置被炸伤,大腿外侧失去了大量肌肉组织,大腿骨也粉碎性骨折,还有部分骨头也不见了。
他被炸伤的位置仅只有不到巴掌大的一块肌肉连接着,因为膝弯以下区域长时间血液不流通,已经肿胀变色。
燕大少的队友赶去机场接机,当客机降落后,狼汉子们上客机去帮忙抬担架时维和战士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快不行了,狼汉子们赶紧给喂了一颗救命丸了,硬是吊住了他的命。
医院的老教授们会诊后都摇头,他们是没办法保住战士的腿了。
五官科的肖主任给战士诊断过眼睛,问去机场接机并陪同而来的青年:“跟你们队长燕大校说赶紧请小姑娘来吧。我这边初步诊断他不仅右眼瞎了,左眼视网膜和巩膜也被损坏,也许小姑娘有没办法保住他的左眼。”
青年军士还没回答,秦主任叹口气:“不久前燕少打了电话,请我们尽量先保住战士的命,再等三个钟,三个钟后小姑娘不能来的话,就按医院的医治方案治疗。”
原本上午上了半天班下午就休息却被通知回到医院会诊的康教授,惊讶地问:“小姑娘出了什么事?”
“燕大少没说,可能有什么事没法脱身。”秦主任也为难啊,燕大少没说小姑娘怎么了,只说小姑娘来了。
医学专家们没再问,没有什么比救人更急的事,小姑娘也脱不开身来医院,说明她是真的是没法来。
几个老专家看了人,又看检查报告和检查时的影像,做完必须做的几项检查,立即先给伤员输血,同时将能用的药给用上,先给战士保命。
去机场接机兼护送维和战士入院的两位狼汉子,与国防后勤派去接机的负责人员在帮不上忙时就站去不碍事的角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去搭把手。
他们没有离开,等着燕队长那边的消息。
燕大少到达乐园时已经四点多钟,因为下雨,天黑得早,约半个钟后天色便黑了下来。
天色微黑时,乐善将教材又搬去了九德堂的大方床,也不做作业了,去了屏风后面的小套间练习煅体术。
夜幕将临,室内光线比较暗,美少年去了小乐乐的闺房,先给开了一盏灯放在外面的长桌上,万一小乐乐醒来,看到光,或许能让她感到温暖。
他看过小乐乐没醒再离开,也转移至九德堂,看到燕少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罗汉榻上,若自己去了里间,感觉不太合适,从多宝阁里取了一件小摆件,也坐在罗汉榻上盘玩。
至于陪燕少聊天,他现在没那份闲情雅致,想必燕少也没有聊天的雅兴,干脆不浪费口水,免得变成尬聊。
燕行心里藏着心事,也怕晁家少年找自己聊天,晁少不说话,他求之不得,抓紧时间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