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轴见孙百功给孟思成倒酒,想出言提醒他晚上回去还有开车的,但她正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一旁的谭思思轻柔地说:“孟思成,作为一个律师,你竟然要知法犯法吗?”
孟思成轻轻挑眉看向谭思思。
谭思思有些调皮地歪头说:“酒后驾车,就是违法啊。”
孟思成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谭思思,从容地举起酒杯,笑道:“没关系,我会找人帮我把车开回去的。”
谭思思妩媚地笑了,一笑唇边多了两个精致的小酒窝。她也拿起酒杯说:“好,既然这样,给我也倒上吧!我们多年不见,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孙百功闻言哈哈大笑,挽起袖子毫不客气地给谭思思斟了满满一杯。他看到一旁低头吃菜的苏红轴,笑问道:“苏红轴,你要不要也来点。”
苏红轴正低头默想心事,忽然听到孙百功叫自己的名字,微微一征,正要说话,就听到一旁孟思成淡淡地说:“不用了吧,她不喝酒。”
孙百功看看苏红轴,再看看一旁的孟思成,笑道:“也行,既然红轴不喝酒,那就喝茶水吧。”
说着他又要伸手拿过茶壶给苏红轴倒茶。
苏红轴赶紧起身自己拿过,口里说着:“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谁知她手还没伸到,便有一只修长的大手握住了茶壶把手。
孟思成端过茶壶,给苏红轴面前的茶杯缓缓斟上了茶。
苏红轴盯着那茶水从茶壶中缓缓流淌,倒满了整个茶杯。
她抬眸,看到那双修长的大手,再抬眸,看到那双深沉的眸子,然后她再赶紧垂眸。
孙百功举起杯子,豪情万状地笑道:“好,现在咱们为了多年后的重聚,干杯!”
三只酒杯一只茶杯,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于是大家各自一饮而尽。
接下来,大家边吃边喝,自然就说起了高中时代的种种趣事。那时候的事无论难过的还是开心的,如今重新说起都是别有一番滋味啊,于是笑声不断。
而孙百功已经不再提起什么两个思思的话了,倒是谭思思,笑着说起当初来,说着说着还说到了苏红轴。
于是当初让苏红轴羞愧万分的那句流行语“体委一声吼,红轴抖三抖”再次被抬上了桌面。
苏红轴有些尴尬,特别是身边还有一位热力四射同时又冷淡无比的当事人,真是羞红了脖子低下头去。
谭思思妩媚地笑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在孟思成和苏红轴之间打转。
孟思成淡笑了下,浑然不在意地说:“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傻呢,这其实是我的不是了。”
苏红轴连忙摇头:“不不不,是我自己太笨。”
孙百功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要我说,你们都错了!”
于是三个人一起看向他。
他得到了大家的注意,嘿嘿笑着说:“你们不开开心心地喝酒,反而在这里像两只鸭子一样对着赔不是,真是大错特错!要知道,咱那时候做了什么傻事也都是精彩的回忆!年轻时候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谭思思一听这话,倒是噗嗤笑了:“孙百功,你什么时候这么哲人了?”
孙百功挤眉:“我一直都是这么哲,怎么,你不知道吗?”
他浓眉大眼,挤眉弄眼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于是大家都笑了。
一晚上大家觥筹交错,说起少年时学生会的种种事情,真是意气风发,到了后来别说别人,就连孟思成眼睛都有些湿润。
苏红轴低头吃菜。
什么学生会,当时没她的份,现在依然没她的份。那些距离她很遥远,所以她插不上嘴,只能低头作势吃菜。
孙百功倒是注意到一旁被冷落的苏红轴,于是便问起苏红轴这几年的情况。可是苏红轴觉得自己平平凡凡的几年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出来也是乏味至极,也就随便应付过去了。
最后时候不早了,酒终人要散,两个男人都觉得应该把两位女士送回家。这一问才知,原来谭思思如今正住在亲戚家,东沙区,高档别墅区,正好是孟思成住得那块。于是当场敲定孟思成送谭思思,孙百功送苏红轴。
谭思思笑看了孟思成,笑得颇有些甜蜜。苏红轴低首不语。
几个人走出饭店,赫然发现外边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雨里还夹杂了些碎冰,一推门便有寒风夹裹着水气而来,倒是让众人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孟思成早打电话叫来司机帮忙开车,顺便送谭思思回家,如今正好看到那司机开着车正等在门外呢。而孙百功则负责送苏红轴回家,然后再自己打车回宾馆。
等了好一会儿,孟思成眼看着孙百功和苏红轴上了出租者,这才偕同谭思思一起上了车。
出租车里,苏红轴坐在后排座位上透过车窗向外看,车窗外有雨水顺着流下,让人的视线有些模糊。
但透过这被雨水模糊了的车窗,她依然看到不远处的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以及说笑着一起上车的两个人影。
他们两个,一个高大俊帅年轻有为,一个精致美丽优雅从容,说笑顾盼间,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苏红轴轻轻抿了抿唇,想要转过头去。
可就在这时,正要迈进车子里的孟思成仿佛不经意地抬起头,向这边看过来。
苏红轴觉得那道锐利的视线好像能穿透雨雾越过车窗直直地看到自己,慌忙中竟然有些想躲避。
谁知孟思成也就是那么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随即便转过头去冲谭思思微微一笑,上了车。
车门关上,雨刷轻轻扫动,车子在雨水中缓缓行去。
出租车里,副驾驶座上的孙百功看着倒车镜里有些失魂落魄的苏红轴,有些抱歉地笑道:“红轴,我们三个聚在一起,免不了废话多,要是对你有所冷落,可不要介意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