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散乱地放着一些药品温度计等家用必备医疗品,她将这些都一一收拾好放进急救箱里。
桌子收拾干净了,这才发现下面好像放了一张照片,扣放在那里,于是苏红轴也没多想,便随手拿起来一看。
照片里是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人物。男的正是大学时代的孟思成,穿着学士服,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镜头,而一旁的女生穿着粉色的淑女裙,微偏首靠向孟思成,同时还揽着着孟思成的胳膊,正对着镜头笑得甜美。
那个女生,便是前几天见过的谭思思。
苏红轴的心猛地一揪,几天前,他送她回家,两个人默契,看起来那么登对。而今天晚上,在孟思成生病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拿出来她的照片呢?
苏红轴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嫉妒吗?早应该知道的啊,而且自己已经决定和孙建业好好相处,将来结婚生子幸福一生了。
可是如果不是嫉妒,那心间不断涌出的难忍的疼痛又是什么?
苏红轴紧紧盯着那张照片,紧紧盯着照片上那亲密的一对金童玉女,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她这么清晰这么明白地知道,在她心里对孟思成那种隐隐的期盼,原来就是爱。
原来,她竟然是爱着孟思成吗?
如果不是爱,为什么会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如果不是爱,为什么心里的嫉妒犹如刀一样在切割着自己的心?
她犹如行尸走肉一样慢慢走下楼梯,来到大厅里,呆呆地坐在沙发着。
她以后该怎么办?
爱情,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她应该去争取吗?如果去争取,她又凭了什么去争取?
脑中不断地回忆起照片上那个甜蜜的笑颜,还有孟思成那淡淡的笑容,心早已坠入了一片冰冷的世界。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哪里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天好像一天天亮了起来,而她的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最后在一片茫然然中,她勉强站起身,对自己笑了下说,爱情对自己来说也许太过奢侈,为了爱不顾一切地追求显然也不是苏红轴会做出的事情。
她还有一个妈妈在殷切地期待着自己,她还需要去过自己的人生,自己平凡平淡幸福的人生。
从今天开始,她会努力地将这份爱埋葬在心里,她会努力地去发现孙建业的好,好好地和他相处,将来若是能结婚生子,便要努力做个好妻子好母亲。
即使没有爱,她也一样能幸福,平凡人所得到的平淡的幸福。
就在她茫然地站起身,就要去厨房看看时,外面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妇女走进来。
中年妇女看到她,有些惊讶,随即便礼貌地自我介绍说是孟家的保姆,叫郭婶。苏红轴连忙冲人家笑了下,说自己是孟思成公司的员工,孟思成生病了,过来照顾一下。
郭婶有些惊异地上下打量了番苏红轴,而苏红轴在这种带有探究的打量目光下有些不自在,再加上她一夜没有休息好,的确有些累了,便忙说了当前孟思成的各种情况,并告诉郭婶厨房里有粥,回头麻烦她取来给孟思成。
郭婶眼睛里还是带着点探究,但也点头答应下来。
苏红轴想到既然这保姆来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留在这里了,便轻轻地上了楼,取了外套和包包,匆忙下楼离去了。
当孟思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苏红轴的踪迹,正要下床,却看到外面敲门声,随即便是郭大婶的声音:“先生?”
孟思成忙清了清嗓子:“进来吧。”门推开了,郭大婶托着食盘走进来,上面放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稀粥。
郭大婶看了看孟思成的脸色,笑道:“孟先生,看你这一觉睡的,精神的确是好了很多,来,趁热把粥喝了吧。”
孟思成闻到那扑鼻而来的粥香,顿时觉得自己的确有些饿了,便接过那粥,边喝边问:“郭婶,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位小姐?”
郭婶笑着回说:“先生,你说得应该是那位穿着白毛衣的小姐吧?她今早上已经匆忙离开了,临走前还嘱咐我等你醒来把这粥端给你呢!”
孟思成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些暖意,虽然还是有些奇怪苏红轴怎么就不辞而别了呢,但想到她为自己生病急切的样子,唇边还是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丝笑来。
无论怎么样,她其实是在意自己的,不是吗?
郭大婶看着自家这位从来不苟言笑地先生竟然露出那样温煦的笑来,久经世情的她自然看出了先生和今天早上那位小姐之间自然是有些什么。天底下若是有什么能让一个不爱笑的人笑成那样,也只有爱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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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成喝完粥后,觉得自己精神好了很多,正想着要给苏红轴打个电话,这时却忽然接到郭四打来的电话,有些焦急的样子,说这边有个重要的事你赶紧过来,再不过来咱就破产,我可撑不住了啊。
孟思成知道郭四少爷向来说话夸张,也没太在意,但看他那么焦急的样子,还是当下拿起车钥匙下楼去了。过去一看,果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竟然是要陪着几位省里的重要人物吃饭!
孟思成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失礼地退开,于是杯觥交错应酬寒暄,更甚者再适当拍拍马屁拉拉关系,这些自然都少不了。
等到孟思成得了自由离开时,已是深夜时分,他车子开着开着不知怎么便到了苏红轴的住处附近。将那车子停下,一个人沿着阴暗狭窄的胡同走到苏红轴楼下,却看到属于她的那个窗子还亮着灯,有些昏暗,却有几分温暖的味道。
孟思成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那头便传来苏红轴有些涩涩的声音:“喂,孟总经理。”
孟思成轻“咳”了下,低声问道:“睡了吗?”
那头苏红轴停顿了下,才有些闷闷滴说:“还没有呢。”
孟思成是何等样人,自然听出了她声音里有些不对:“你怎么了,该不会也生病了吧?”
那边苏红轴连忙说:“我没有生病。”
孟思成更为疑惑,挑眉轻问:“那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这么消沉。”
苏红轴犹豫了下,才小声说:“我真得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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