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几乎所有人口中谈及的,都是石界碎片之争,身为一方将部族子,兵血天骄,他也曾入石界碎片,只是运道不济,甫一踏入其中,就被偷袭遭创,勉强逃得性命,自始至终,都未能真正深入那石界碎片,遑论见证那古墓地之战,乃至那位人族前辈出手,惊艳了整个星穹的一刀。
而那个人,同样出自他出云将部境内,眼下却被所有人关注,这种落差感,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至于什么锁天一脉传人,不巧的是,他素来喜欢搜罗骨书玉册,对于一些典故如数家珍,锁天一脉他也了解一些,长居人界中域祖地,这一脉传人极其稀少,甚至不足十指之数,大都为人熟知,可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不过融魂境的传人。
而那封镇禁忌,只要是人族,都有可能领悟,锁天拳无尽岁月以来,也曾在世间留下一些残破印记,如锁天一脉,就曾有传言,有人非是嫡传,而是后来机缘造化之下得悟锁天拳意,最后方才归入锁天一脉,得承正统。
是以,在出云雷鹏看来,那苏乞年不过是机缘造化,根本不是什么正统传人,他更相信自己所搜罗的一些秘辛和传言,很多东西没有空穴来风,遑论在其看来,中域祖地与他们这北域东极星天,实在是有天差地别,更无比遥远,圣者若不借助星空古路,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横渡,需要消耗很长的时月。
出云雷鹏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身为锁天一脉的传人,会来到他出云将部,更借用那连云兵部一个地榜争锋的名额,这一切迹象,都直指那苏乞年,不过虚有其表,底蕴浅薄,根本不是那一庞大传承的正统传人。
“光明行者到了!”
突兀的,地榜战台前生出了嘈杂之音,很多人侧目,看远方走来的一行四人,由一位鹊山氏尊者在侧引路,为首的,赫然是一名看上去约莫弱冠之龄的青年,一身粗布白袍,看上去平淡无奇,却有一种异样的沉稳与平静,这种气质初感平凡,但随着凝视,就能感到那股沉稳中,如神岳一般,难以撼动的巍峨大势。
嗯?
在场的一些开天境大能,都微微凝神,这个年轻人名不虚传,这种气质和无形大势,绝非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没有足够的阅历和生死边缘的打熬,不可能一蹴而就。
“苏兄。”“见过苏兄。”“苏兄安好。”
接下来,不断有年轻高手点头致意,不乏禁忌,乃至圣禁人物,很多都曾在绝渊两岸共历生死,苏乞年亦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种生死之间熬炼出来的亲近,才少了不少杂质,更显纯净。
“苏兄。”
有五道声音同时响起,令得不少人心中一惊,那是鹊山五子,鹊山氏五位将血天骄,都是圣禁人物,传闻五人联手,缔结五行剑阵,就连寻常普通开天境大能,也不敢撄锋,有被绞杀的凶险。
随即,只见鹊山五子接替那位鹊山氏尊者,亲自为苏乞年引路,到达地榜战台最里层,并为其介绍到来的诸多年轻一辈,乃至老辈强者,以及一些端坐于四方山崖石座之上,观摩争锋的开天境大能。
地榜战台四方,很多人感叹,目露异色,没想到连鹊山五子对这一位都如此亲近。
锁天一脉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