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顽固不化的东西!”
西荒一隅,一条荒莽河畔,几位青铜刑天围坐在一口圣炉前,炉中熬煮着五星荒兽的兽肉,流光溢霞,佐以各种益气的老药,经过几个时辰的熬煮,此刻馨香四溢,但几位青铜刑天此时却都没什么心情,这两日的遭遇,实在令他们不舒服,却又偏偏发作不得。
“西荒元草殿那群老东西,真是又臭又硬!”
“留个底,刻录精神烙印罢了,像是有多伤他们的尊严,一个个摆架子,给脸色,真当我战皇殿是泥塑的吗!”
“说起来,好好的刑天大殿,为何又要分割出一个巡天殿,刑天大殿多少纪元的底蕴,才有了今日的声势与威仪,一个新立的巡天殿,就拿走了监察天下的权责,这位锁天战王,为何被当世战皇如此看重,他的确很强,但有些事,并非是个人武力可以决断一切的。”
几位青铜刑天接连开口,直到一人说出这样一段话,顿时有人低喝一声:“慎言,当世战皇岂是我等可以妄议。”
开口的那位青铜刑天顿时反应过来,露出几分心有余悸之色,但还是忍不住道:“那现在怎么办,半年限期已经近了,以那些老顽固的性子,一个个性情乖张,都不是省油的灯,巡天殿初立,能有什么人手,真要按那些老东西说的,我战皇殿威严何在。”
此言一出,圣炉前的一群青铜刑天境界皆沉默下来,凭空落下一道枷锁,像是囚犯一样被监管,只是监牢成了整个人族星空,心生不满也属寻常,加上炼药师这样的存在,尤其是一些炼药大师、宗师,历来被各大部落、无上传承奉为座上宾,受到礼遇,这突如其来的监管,带来的巨大的身份落差,尤其是一些桀骜不驯之辈,根本不能接受。
但乱世已至,人族已经没有时月来用水磨的工夫肃清族内祸乱,乱世唯有重典。
“人心不齐,必定埋下祸根。”
良久之后,一位年岁稍长的青铜刑天感慨道,有些人,到了存亡之际,可以豁出性命,甚至走进天路,与异族厮杀,不计生死,但真的要束缚他们,或者说要让他们遵循某些规则,你就会发现,这些人的桀骜不驯,根本说不通。
他们有自己的方式,独行己道,别说是战皇殿,就算是当世战皇当面,或许令他们敬畏,乃至顶礼膜拜,但要是想改变他们,也极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