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眼冒金星,半边脸都麻木了,眼珠子更是差点被抽爆,噗的一声,他吐出了半口雪白的牙齿,他状若癫狂,死死地盯住了大元天鹰,目眦欲裂,嘶吼道:“你他娘的又打我!有种不计生死一战!”
啪!
“你他娘……”
啪!
“你他娘……”
啪!
“你……”
啪!
黑袍圣人崩溃了,身为圣人,也曾心坚如铁,观遍人情冷暖,尔虞我诈,在阴暗角落里匍匐滚打过,能够修成圣人,哪一个没有属于自己的传说与故事,但眼下,黑袍圣人撑不住了,有人将他的脸按进了尘土里,对于修成圣人的他,某种意义上,这是比性命更重要的坚守。
“好了,打人不打脸。”景唐女武皇也看不下去了,淡淡道。
大元天鹰看着黑袍圣人,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抹微笑:“我一直都认为,打脸是最痛的,最行之有效的镇压方式。”
黑袍圣人双目通红,在他看来,这就是魔神的微笑,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他的心灵遭受了无情的践踏,若是他还能继续活着,此人不死,他再难寸进。
不远处,那位神圣守将却是眸子发亮,盯着大元天鹰看了又看,这简直就是一位天生的行刑者,地牢中那些重犯与死囚,最需要这样的人来给他们正正骨,拿拿筋,顺带讲述一下人间的狂风骤雨与霜刀雪剑。
噗!
就在这一刻,汉天子嘴角溢血,他一头黑发轻舞,明黄长袍猎猎而动,双手阴阳二气流转,气运之火蒸腾,背脊处不断有龙吟声响起,然而那被牵引的一缕气运之力,却再也无法寸进,像是遭遇了无形的壁障,任凭他以天子望气术催动,以阴阳交界的气运之力轰击,也无法贯穿过去。
这是气运天壁,苏乞年曾经听大师兄讲述过,无论是个人或是势力,自降生或诞生之日起,都拥有着各自的气运,愈是强大的气运,愈是千变万化,气运天壁,就是气运积淀,达到了某种恐怖的境地之后,自然生成的一种壁障,既护持气运根源,也阻隔窥探。
气运,无影无形,万变无定,能够剖开气运之力的器物或者力量,自古以来都不是很多。
苏乞年念动间,意志战刀自神庭中坠落,晶莹无暇的刀身,此刻化作了一道细密的刀光,又好像一根天针,一下没入了虚无中,无声无息,没入那黑袍圣人的一缕气运之力中。
昂!
与此同时,汉天子眼中明黄龙气暴涨,他抬脚迈步,竟化作了一条金色的真龙,如黄金浇铸的龙鳞缠绕着如火的气运,峥嵘龙角如天剑铮鸣,下一刻,他蜿蜒游弋,发出了一道威严的龙吟声,一下冲入了混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