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洲目光有些揶揄:“难为他们传得这么逼真。绝交一事大概是还没传开,但我认为确有其事。不过,你的出逃多半是他们寻的由头,他们也怕你得知少许内情之后会猜出真相,便先在明面上断了。”
林鹿栖有些困惑:“这不是欲盖弥彰?”
许镜洲思忖道:“你如果知道真相,但在查明之前必定不敢向无上殿揭发。接下来,他们会千方百计地防着你,不让你查到任何证据。而此次断交,可视为两派较长远的打算。长乐山若与峤山的交情传开去,于峤山的名声有碍,但此时世人都还不知道他们私下早有交情,便传出断交,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他们才刚刚结交便不对卯,不会再深想两个门派的关系。可以说,他们此举是防患于未然,而你的出逃并不是他们真正忌惮的事。”
林鹿栖回忆道:“是啊,即便是这山下小镇,刚刚小二说的也是‘酒肉朋友’,显然没有人觉得两派有很深的交情。如今又说是因一个美人,的确足以瞒过绝大部分世人了。”
“两个老贼打得一手好算盘。”许镜洲冷冷地说了句以林鹿栖的性子才会说出来的话。
林鹿栖望向许镜洲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难得你也这样讲话。”
许镜洲神色自如:“替你说出来罢了。走吧,先去小二说的地方看看。”
待走出茶楼,片刻后两人进了山。因为是侠士打扮,二人老老实实走路,并未显出与江湖中人的不同来。待来到左数第三座山脚下,许镜洲仰头看了看云雾缭绕的山峰,止住了林鹿栖道:“再等等。”
林鹿栖似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停下了脚步:“拂尘,你也有些怀疑那小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