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堆杂物里找到了一个小发圈,没等她停下就上手帮她绑。
陈溺对他没打招呼的靠近僵了几秒,等再反应过来时,长发已经被绑好了,她只好说了声“谢谢”。
“陈溺,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够好。”他这种性格的人,受着万千宠爱,很难有对一段过往恋情反思的时候。
陈溺想说不记得了,张了张口却是一句:“挺好的。”
“是吗?”江辙手撑着窗口,垂下漆黑浓密的睫毛,侧首看着她,“你是不是记反了?”
红灯前,陈溺停下车,回视他:“没记反。只是和你在一起太累了。”
两个人在一起,看着是他感情热烈。
其实他懒怠又冷颓,一直是很无所谓地在谈恋爱。习惯了独来独往,也没想过和谁能长长久久。
什么都要她推一把,不主动问就不会提,更别说时刻记挂着告诉她。
逼急了才会跟施舍一般表露出几分真心,可始终太迟。
他生得太好了,又在两方相处上总被人惯着。在新鲜劲上也顺风顺水,没吃过恋爱的苦头。
玩世不恭的大男孩,爱起人来都太不认真。
她说和他在一起太累,他仔细想想,好像交往过的女孩都这么说过。
说他爱玩,不专心。不知道这是不是年轻公子哥的通病。
“那真是辛苦你。”江辙偏过头,晃了晃神,冷隽的脸上有了几分说不清的疲感,“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她不答,只问:“你呢?”
“还不错。”他低着眼说,没捕捉到身边人微不可闻的叹息。
车开进城区,安静的车里出现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
陈溺没来得及连蓝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免提。
李家榕声音很空荡,似乎身处空间狭小的地方:“你在哪啊?”
“回了趟父母家,现在回去。”
“那个、那个我帮你把绵绵接回来了。”李家榕声音停顿了几下,说,“我现在在你家浴室。”
陈溺还没说话,边上的江辙忍不住开口:“什么变态,你跑人姑娘浴室去干嘛?”
“……谁的声音?”李家榕不解地问,又自己猜测,“江工?”
陈溺瞪旁边这人一眼:“能不能别说话?”
“不不不!你让他说!”李家榕如同病急乱投医,好不容易逮着个男的,急忙喊住他,“江工,你接电话!别开免提……有点事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