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摆手:“本就是我想要的,谈什么辛苦。”打开带来的盒子,里面整齐的码放着深褐色的小块,“这是用梨汁熬枇杷叶做的糖,润肺止咳,记得用了药之后吃些。其实平时也可以做零食吃,但是估计你不会吃零食,就当我没说好了。这几天树大夫肯定不会到处乱跑,他正迷着把那些刀具改良到最趁手的程度呢。你若有什么不舒服……”忽然意识到不妥,“苏公子必能处理好的,是我多言了。”
苏梦枕轻声道:“无妨。”随后问道:“安大夫可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说起这个,安宁不禁唇边挂了笑:“是啊,又想起一个片段。我弟弟咳了整宿,我哄了他整宿……”梦里急得直哭,现在想起来,却只想笑了。能想起一点就意味着能想起更多。
苏梦枕淡淡的笑着:“恭喜。”这点记忆对失忆的她应该重要的很了吧。
安宁的笑又扩大了些:“多谢。”
……
直到上路,安宁的心情都是很好很好的。按着铁匠给的地址,安宁骑马赶往济州。她心急,已经做好一路换马赶路的准备了。毕竟小莫还等着她呢,这成精的小家伙知道安宁又要出门之后喵呜喵呜的叫了半天,把安宁叫的差点就要带它一起走了。最后由于路途实在不近,只能作罢。不过安宁也跟它保证一定快去快回,不耽误时间。
这里不得不再提一下她那神奇的功法。“恒河沙数”,四个字单独拆开都有意思,合在一起或者两两合并也解释的通,安宁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反正只要她想,能做的事真的太多了。
现在,身体里如盘桓着一条河,只要运起功来,无论怎么赶路都不觉得疲惫。若不是怕马儿累到,她可以一直不停。之前一个人来京城的路上,安宁慢悠悠的骑上一天的马也不觉得累,那时就曾想过,真没饭吃了,去做驿站的传信官也是条路……
现在快跑,她骑得一样轻松,只是马儿却跑不动了。这还是从“金风细雨楼”挑出来的好马,膘肥体壮、四肢健硕的那种。安宁本能的觉得马儿可以再多跑一段,也不知道这种本能从何而来。
下马休息,顺便检查一下,鞍鞯辔头没问题,但马就是呼呼直喘满身大汗,就差口吐白沫了。安宁也不管马儿听不听得懂,径自和它商量:“到了前边的驿站就给你好好休息几天,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回楼子好不好。让他们给你喂好多好吃的,喜欢吃豆子吗?一定喜欢。给你吃加了盐的豆子好不好……”
也不知哪句话戳到了马儿的心,或者它就想动了,反正是刨了刨蹄子。安宁见到马蹄后皱了皱眉,只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形状,但具体应该如何却想不出来了。
于是不管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吧。等马休息好后,就牵着它慢慢的走到了驿站。吩咐驿站好生照顾,临走给足了费用和赏钱,驿官自无不应。
换马上路,这回她特地注意了马的情况,再没出现把马累坏的状况了。好再银钱带得足,不然一路下来,光这笔费用都够瞧的。
渐渐接近济州,这日,走到一处叫做“铁齿集子”的地方,停下来吃午饭。此处地处偏僻,物产不丰,也没什么好吃的。好在安宁也不挑,干干净净的吃饱就行,倒是在心里打定主意,回了京城一定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的肠胃。
寻了个小摊子坐下,随便点些他们所谓的“拿手菜”。端上来时安宁就有些不满了,同时和隔壁桌一起点的同一道小菜,隔壁那份明显比她这份量多。皱了皱眉,自己这是又遇到欺生的店铺了。这也不是罕见的事,很多小地方的人都有一种很明显的排外情绪,好像欺负一下外地人能显得他们多高贵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