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挑眉:“怎么会,这才喝了多少,我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只是……只是……欠了你一刀,总要做些什么来还吧。那疤痕……可有不适?”
她的目光太过热烈,似乎要穿透衣衫看到身体一般,苏梦枕不禁伸手抚了抚左肩,“并无不适,你不用太过在意。”
安宁再喝一大口酒,“从前,也有很多人为保护我而受过伤,他们多数都撑不过来,毕竟能近身杀到我面前的,都是十分惨烈的战斗了。我那会没办法救他们,现在……”说不下去了,总不能说,现在我有办法救你,却不想暴露秘密。
苏梦枕也长叹一声,那些为护他而牺牲掉的部下,也是他心里碰不得的痛。
安宁抬头,“苏梦枕,你的梦想那么大,身体却糟糕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有一天……”
苏梦枕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自然想过,甚至想过很多次,每次病得好像马上就要撑不住了都会想。”他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死并没有什么,只要死得其所。活着一天,就努力一天。这样,等我真到了不得不死的时候,就可以说一句:‘我活过,大多数人只是生存’。”
安宁闭了闭眼,之前那个问题又跳进了脑海,这回倒是可以回答了,她应该真的是“看上他了”。
“苏梦枕,你讨厌我吗?”
苏梦枕疑惑的看向她:“怎会。”
安宁咬咬牙,“那你……喜欢我吗?”
苏梦枕手里的汤匙磕到碗沿,发出一声轻响。过了很久,才轻声道:“你醉了。”
安宁本是低着头,她面上通红,红到要烧起来一般。闻言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苏梦枕:“我就不要脸面的再问一次,苏梦枕,你喜欢我吗?”
“天眼”之下,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梦枕身上,除了安宁自己的心跳声外,也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心跳。和自己一样,都跳的那么快……
礼仪、廉耻、矜持,这些全放到了一旁,安宁像个浪荡纨绔,喝了一大口酒,一把扯住苏梦枕,狠狠的吻了上去。
……
苏梦枕是高手,武林中一流的高手,这点所有人都认同。在他二十几年的岁月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昨晚的那种情况,他现在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做了场梦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昨晚两人拥抱、接吻,然后就记不得了。
迷迷糊糊中,自己好像整个人泡在了水里,这副身体被从未有过的舒适温暖包围,多年以来拒绝太过舒适的话成了最没用的废话,身体每一寸经脉、骨骼、肌肉、内脏都在拼命的叫嚣着要更多更多……
早上醒来,他没有平时想咳想吐的感觉,却是饿了,很饿。久病成良医,他给自己切了脉,得出了病情好了很多的结论。“茶花,茶花!”
茶花应声而至:“公子醒了。”
苏梦枕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安……安姑娘呢?”想叫“安中神”,却半路改了口。
茶花顺着他的话说:“安姑娘昨晚给您医病到很晚,我看她离开时面色很不好,她说没事,睡一觉就好。”
“面色怎么不好?”苏梦枕问道。
茶花道:“就是那种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珠,又累又困的样子。要请她过来吗?”
苏梦枕道:“不必,请树大夫过来。”
茶花担心的问道:“公子可是觉得哪里不适?”
苏梦枕低声道:“就是没有才要请。”
……
树大夫很快就来了,诊过脉之后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梦枕:“你这是吃仙丹了!?”
苏梦枕如实道:“昨晚,安姑娘治的,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
树大夫跳起来:“我就知道是她!不行,我得寻玉麒丫头问问去,没准她能透漏些个。”说着就要走。
茶花赶紧拦住:“树老树老,公子这是有所好转吗?”
树大夫斩钉截铁的道:“对!绝对是好转!”
不是某些病症的压制,而是好像直接激活身体的抗性,使他无一不病的五脏六腑都开始努力工作,努力帮他活下去了。这和李玄衣的情况类似,不过那回从山里回来让他诊过脉之后,李玄衣就再不肯让树大夫碰一碰自己的脉门了。树大夫明白这是为了保护安宁的“秘法”,但身为医者,他怎么忍得住不想不问。
“不行,我得找她去,之前的药方也得改,全改。”树大夫道。
苏梦枕拦道:“她定是很累了,莫要打扰。”虽然治疗过程记不清了,但那个满是酒香的霸道的吻却不会忘。
树大夫捻了捻胡子:“呦,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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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本的无情和忘忧,我对楼主简直好爆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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