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道:“自然大大的有用。官家既然有‘怕’,你不妨就利用他的‘怕’。找个人告诉他,东西你有,分了好多份交给好多个朋友藏着了,只要你一死,你的朋友就会凑到一起把东西公之于众。到时候看他会不会比你还怕你死掉。”
最高兴的不是戚少商,而是息大娘:“那要找谁去传这个信?”
安宁看看铁手:“只要将内情告诉诸葛先生就不用再担心了。二哥若是没变成‘钦犯’,他去就行。刘捕神得保护戚兄的安危,也不成。就只有……”
“大师兄。”铁手道,“你不是说大师兄离此地不远,请大师兄报与世叔最为合适。”
“嗯。”安宁应一声。“得尽快找到他。若是毫无防备之下碰到了文张或是九幽神君……”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一般。深吸口气驱走杂念,安宁继续道:“除了戚兄这‘首犯’,卷兄……卷兄和其他兄弟躲一躲为好。受了这么重的伤,没必要和官兵硬碰,一边养伤一边等候消息就是。”
雷卷缓缓点点头:“若是无情捕头和诸葛先生愿意出手相助,那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执掌生杀的皇帝面前传达这般“威胁”,成了恐遭皇帝厌恶,不成则会被视为“同党”,一起论罪。风险太大。
安宁目光软软的看向铁手:“自是会的。”
铁手道:“是啊,抛开道义,在下可也是戚兄的‘同党’了。”
安宁挑眉:“我没这么想。我想说的是:能教出二哥这样弟子的师父,又岂是怕担风险、怕惹麻烦的性子。”
铁手笑了,若不是场合不对,很想再拍拍她的头了。
……
第二日一早,刘独峰果然等来了云大和戚少商、息大娘三人。听完戚少商的打算,刘独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去江南‘小雷门’?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真拿老夫当侍卫了。”
息大娘容貌极美,此时微笑,堪称国色,“安小哥说了,捕神若是不愿意,就将那‘秘密’说给您听。”
刘独峰忙道:“谢了,免了。如果是那桩秘密,我可不要听,我不想惹来杀身之祸,同时也并不好奇,更不想知道大多,知道大多的人便不会快活。”
息大娘和戚少商相视一笑。
刘独峰暗自运气,“张五,给他们易容。”
戚少商道:“还请捕神遣人与城外的官兵送个信,说在下已经不在城中。”
刘独峰咬牙:“廖六,一会你去办。”
廖六答应一声,悄悄跟准备易容之物的张五使个眼色:咱家爷多久没这么憋屈过了。
张五瞪他一眼:小心爷生气。
这些人里数云大跟刘独峰时间长,也最擅揣测他的心思。“爷,这位安大夫也算言而有信之人,咱们不如就帮一帮她。”
刘独峰冷哼一声:“不帮又能如何,没听到人家都把活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云大笑道:“您就当是谢安大夫帮李捕王医病,也算了您一桩心事了。”
刘独峰看看正在接受易容的戚少商和息大娘,叹了一声,“也罢,当谢她两次帮我省下丧仪了。”
有这话打底,其他人也就知道刘独峰的意思了,气氛越发活跃起来。
李二道:“安大夫也算是年轻一代里拔尖的人物了,医术没话说,身手也好,脾气也不错。”
刘独峰瞟他一眼:“怎么被抓一回还帮人说起好话来了。”
李二道:“我是说,咱们耿少爷多与安大夫这种人接触才好。”刘独峰之子名为刘耿。
刘独峰意有所指的道:“罢了,耿儿的事我一向不多过问。只要他不像赫连家的那个,日日把他老子气个半死,我就知足了。”
赫连侯府的小侯爷赫连春水,年近三十尚未娶妻,一心只迷恋息大娘。而息大娘因心系戚少商,多年来也没给过他回应。即使这样,赫连春水依旧痴心不改,大有非卿不娶的架势。这次戚少商蒙难,息大娘一封信就将他请了来,并且让他答应帮忙护得戚少商周全。
刘独峰与赫连春水之父赫连乐吾是好友,对他家这些事也都清楚。此时点出来,无非是提醒息大娘和戚少商,少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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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