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洗了个毛巾叠好,送到无情手中,示意他冰敷一下脸颊。
无情默默的照做。
之前,安宁救下陈日月之后,向他问道:“你是因为看见了我,就把背后空门大开的对着文张,要吸引他的注意?”
无情那会身上已无暗器,一路追赶文张到城里,以手按地拖着不良于行的身体赶路,体力早已透支,能平稳的说出话来都已经是勉强,更别说是战斗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啪!”清脆响亮的一掌,打到无情偏过头去,耳中嗡嗡作响,苍白的脸上迅速肿起一个掌印。
他不可思议的抬头,却见到安宁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道:“你怎么敢……怎么敢拿自己冒这么大险……”
……
无情坐在榻上用凉毛巾敷着脸,安宁坐在稍远的桌边发呆。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许久,两人同时开口:“对不起。”
安宁只觉得心脏跳的厉害:“我道歉自是因为……你道歉又是为何?”
无情眼眸低垂:“我……让你担心了。”
安宁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无情抬眼,看到安宁关切的样子:“那日京城匆匆一见,我就有了猜测。后来着人查了你的资料,便越发肯定了。你即使失忆,也记得自己有个弟弟,曾拜托过三师弟帮你寻亲。不知……我可像你弟弟?”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安宁控制不住的又掉下眼泪来:“是,你就是我弟弟。那日一看见你,我就想起来了。”
无情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敷脸的毛巾,因为太用力,指甲的地方都白了。那毛巾被他攥的滴水,洇湿了袖子,他本人却丝毫未觉。在安宁开口说“是”之后,才缓缓的放松下来。“姐姐。”
安宁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变成了“哭包”,眼泪止都止不住:“嗯。我终于……找到你了……”
无情膝盖以下只余短短一截小腿,许多年来再未出现的那种恨又浮现了出来。恨自己缺了一双腿子,连抱一抱她都做不到。
安宁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很疼吧。”
“没有。”无情声音低低的。
安宁从他手中抽出毛巾,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强行给铁手治伤,但对无情,却怎么也强硬不起来。“我有秘法,能很快的治疗伤势,让我给你用一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