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先生也同样小声回她:“行啊,怎么也得给他留点面子。”
这“小声”只能达到烘托气氛的效果,谁都听得见。
无情:“……”
玩笑一阵,开始说正事。
诸葛先生问道:“关七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安宁道:“零零碎碎记得一些,我好像帮他离开了。”
诸葛先生道:“那他可还能回来?”
安宁想了想:“凭他自己的力量尚不能离开,估计也回不来了吧。就当是‘天人’下凡历练一番,然后回去了好了。”
诸葛先生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等安宁咽下口中的茶,才又问道:“萋萋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宁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安坐的四人,但他们四个目光都不与她对接。无情和冷血看地,铁手和追命看天。
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稍稍安心些。“昨天上午。”
“那为何不回后院?”
一句一句的问,像是用小刀凌迟,安宁干脆直接交代。“想去做掉傅宗书,又怕您生气,就没敢回来。”
诸葛先生神色平静,喜怒不辨。“那‘做掉’了傅宗书,下一个轮到谁?童贯?蔡京?梁师成?”
安宁低头:“世叔若是不喜,以后……”忽然觉得不对,抬头,“等等,我们除掉了大蛀虫,并且没伤到自己,代价很小的,世叔为什么会生我气?”声音不似平时的清越,带了几分娇软,“还是怪我将哥哥们和弟弟都带的不择手段了……”
诸葛先生叹气,语气温和了许多,“不是怪你。‘兵者,诡道也。’你为军人,行的是杀伐之事,不择手段才是正理。但他们不同,身为捕快,本当维护法纪,现在却去行刺客之事,实乃不该。”
安宁看看同样挺直了腰背的四人,缓缓道:“行刺客之事的不是‘四大名捕’,也不是世叔的弟子,是盛家的孩子和他的兄弟呢。”
诸葛先生看着无情:“是吗?”
无情默不作声。
安宁见他的态度,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世叔是怕哥哥还会再……也对,毕竟还有更大的蛀虫在那趴着呢。”
诸葛先生问安宁:“行事之前可想过后果?”
“只想了怎么脱身。”安宁道,“我错了,要是再多想想就好了。”
诸葛先生很有兴致的问道:“多想什么?”
安宁道:“刺杀得手,会激起很多人做刺客的念头。就像‘太阴幽荧’打了胜仗,民间也多出许多义军来一般。有想杀坏人的,自然也有想杀好人的,到时候就乱套了。”
诸葛先生看她的神色:“很后悔?”
安宁苦着脸:“有点吧。”
“后悔什么?”诸葛先生问道。
安宁道:“若解决的不是傅宗书,而是蔡京或者童贯就好了,想想像处置傅宗书一般亲手处置他们,肯定更解气啊。”
诸葛先生终于面露笑容:“总之,行刺之事可一不可再,你们都回去好生想想吧。”
安宁笑着起身行礼,推起无情的轮椅就走。
无情看她一眼:“那么高兴作甚。”
安宁眨眨眼:“为什么不高兴?世叔又没骂我。”
追命一拍安宁肩膀:“不挨骂就高兴成这样?”
安宁笑嘻嘻:“我知道了,你们为以后不能再做刺客而失落呢。嘿嘿~我就说嘛,你们聪明起来都特别聪明,笨起来也可笨呢。”压低声音制造气氛,“世叔只说不能行刺,又没说不能做别的。某些人喝水呛死、吃饭撑死、摔跤跌死,难道也和旁人有干系不成?”
追命向书房看了一眼,他们说话绝瞒不过屋里的诸葛先生。看一眼之后就换了一张笑脸:“怪道人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呢。”
安宁扬声招呼道:“世叔啊,你的小棉袄饿了,想吃庆功宴呢!”
诸葛先生随她闹:“庆什么功?”
安宁看看无情:“哥哥受风寒,被我治好了。”
诸葛先生笑道:“行啊,给你们摆宴庆祝!”
安宁笑嘻嘻的凑近无情,低声道:“听见没,是‘你们’,咱们都有份呢。”他是认可的,不能说而已。
无情神色轻松,应了一声:“嗯。”
轮椅交给追命,落后一步向铁手问道:“二哥会觉得不适吗?”
铁手道:“你二哥也不是那般迂腐的人,能为民除害,我心甚安。”
安宁笑开,又去撩拨冷血。“走走走,咱们打一架去,一会庆功宴,多吃点。”
冷血微笑起来是很暖很英俊的样子,“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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