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场中唯二坐着的,是这人身边的一个大汉,大汉倒是面对他们。生的目若铜铃,眉毛似戟,根根倒插向天。这人头戴盔甲,血盆大口,安坐如山,简直是坐着也比人站着的高大,一旦走动起来只怕就像头巨兽。他向铁手瞪目怒视,不是不怒而威。而是怒而威,更威令人骇。他用一根食指指着铁手,光是手腕已比别人的大腿更壮更阔。“你还不认罪!?”
铁手很有点意外,倒不因劈头第一句就叫他认罪,而是因为这“一线王”的声音。这声音很温和,很年轻,甚至还带点友善和稚气。
铁手道:“何罪之有?天王明示。”
安宁双手抱臂,在胳膊上来回抚弄:“这位……还是别学了,一点都不像,而且这声音从您嘴里出来,看着也诡异死了。”
“你说什么?!”一声大吼宛若焦雷,跟先前温和文雅的声音迥然不同。
安宁点头:“就这样!明明是个猛张飞,偏要装个潘安卫玠的声音出来。你就还用本音,省些力气,我们也听着舒服些。”
铁手皱眉道:“若这位老哥不是‘叫天王’,那……”
安宁道:“自然是背对着咱们的这位才是。”
铁手道:“这位形体太瘦,年纪也太轻,‘叫天王’名震朝野三四十年,不会是这个年纪。”
安宁微笑:“我就听说有种功法,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返老还童一次。”
之前响起的那个年轻又好听的声音再次出现了,不似之前温和,而是带了些严肃认真:“你说的功法叫什么?”
安宁道:“‘八荒liù • hé唯我独尊功’。”她看到那“少年”松了口气,安宁再道:“也可以叫做‘纯阳至尊功’。”
这回不用安宁看,所有人都看出那“少年”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
片刻后,“少年”稳住了身形:“你今年多大岁数,有何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