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居士道:“老三说他正在突破的紧要关头,让我不要插手。”看看安宁,“还说萋萋能护住咱们,让咱们放心。”
安宁挥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郑重的对天/衣居士和织女点了点头。
“萋萋!”声音大大的,也怪怪的,分不清男女。
安宁笑开,让乖乖站在自己肩膀上:“嗯,我保护乖乖。”
即使不出手,天/衣居士也想跟多年未见面的四师弟聊几句。
安宁终于见到了元十三限,他果然像资料上说的那样,身形颀长,相貌俊美。年过半百仍能给人一种很俊的的感觉,可想而知年轻时该更加帅气迷人才是。
先开口的人是元十三限:“二师兄,你既已破誓而出,可是忘记我曾救过你一命的事?”
天/衣居士垂眸:“是的,你救过我。”
元十三限道:“我救过你和织女两条命,现在要你还我的情。”
天/衣居士道:“你放心,你和老三的决战,我不插手。”
元十三限满意的道:“二师兄一向一诺千金,我是信得过的,我们的帐,自可容后再算。总之,我都不会放过你们就是。”
天/衣居士道:“你又何必……”
安宁忽然插话:“世伯,他不是有自信要分别击败您和世叔,只是要引您多说些话来争取时间平复内息。”
元十三限的眼睛像鹰一般,直直看过来,将乖乖都吓了一跳:“你是安宁?”
毕竟在场的都算是长辈,安宁还是老实答了:“正是。”
元十三限道:“你怎知我在平复内息?”
安宁闲闲的站在那,说道:“我没接触过‘伤心箭’,但只听名字也知道,练这功法该走阴郁断肠的路子。但是你本人却这般易怒且执念深重,所以必然需要某些功法来辅助,才可使情绪化的‘伤心箭’和了心境。”只看元十三限的面色就知道说的没错,安宁继续道:“我不知你为何要强练这种不适合自己的功法,但是看得出来,修习那辅助转换心境的功法必然不易。从你发出那一声战意满满的长啸到现在,都是在按运玄功,准备使用‘伤心箭’吧。”
元十三限上上下下将安宁打量个遍:“小辈之中,有这份眼力见识的,你是第一人。”
安宁微笑:“其实您不用费劲拖延,跟我世叔说一声,相信他不会介意您打坐调息一番的,毕竟这‘切磋’还是要在双方全盛时期才更有意义不是。”
元十三限之前就听过安宁的名字,知道她是女子。听她的意思,以为是诸葛先生和元十三限为了安她的心,哄她说只是普通切磋而已。“我不与小辈为难,你自走吧,走远些。”
安宁还挺惊奇,站在他的角度上,这是将自己放了吧。“咳咳,元先生,容我问一句,你为何要甘冒不同功法不相容的奇险,一定要练什么‘伤心箭’呢?”
元十三限的目光显见的锐利起来:“只有练成‘伤心小箭’,才能杀了诸葛!”
“自在门”他们这一辈的恩怨……不提也罢。安宁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牙酸。但这酸中吧……硬是让她品出了些许别的意思来……
天/衣居士道:“四师弟,咱们本是最亲近不过的人,何必非要分个生死?罢手吧,那蔡京一早已弄得民心沸腾、天怒人怨了。三师弟也早想跟你联手,共创大业。”
“住口!”元十三限喝止:“我再潦倒,也决不会依附他!他是什么东西,只不过会巴结,懂奉迎,机会比人多,运气比我好而已!他那些成就,我才不稀罕!”
安宁咬唇,有点傲娇啊。
天/衣居士痛惜道:“这不只是运气问题,运气只决定于努力和性情。你不改脾性,只嫉妒别人的幸运,这样只会加强他人的幸福,加重自己的不幸。破坏他人的幸福,是伤人误己的行为,老四你聪明一世,又何苦懵懂一时!”
元十三限怒道:“你少劝我!我只是不够运!一个人可以无财无势,甚至也无才无志,但只要有运气,他还是可以什么都有——最多是不能有大成!一个人要是已什么都有,而且很努力,但是要失去了运气,就会一无所有。我空有一身绝世本领,却饱受运气欺凌!”
不知为什么,安宁听他这么说竟然有一种戏弄了人之后才会有的窃喜之感。心里隐隐的高兴是怎么回事……
“四师弟,气运固然重要,但……”
元十三限止住天/衣居士的话,“二师兄,没你的唠叨,我就活得很欢快。你快退回‘白须园’,我或可饶你不杀,我此生誓定要战胜诸葛老三,否则枉自来世间空跑一趟!”
好执念,执念入骨入心,甚至在和天/衣居士对话时,眼睛也一直看着诸葛先生。话本子里都写不出的故事,看到现场版的既视感。安宁心里的草啊,疯了一般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