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是做好安宁勃然大怒的准备的,但看她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心中就是一动,继续劝道:“元神君如此在意我,足以说明他是开始重视子嗣了。安姑娘又同诸葛先生情同父女,只要我同元神君表示爱重安姑娘……”
安宁终于忍不住拦了他的话:“合着我还得感恩戴德才能嫁给你?”
这句话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方应看笑容不变,说道:“我只是建议,觉得这样一来,说服元神君的可能性会很高。自然,这里也有我的一点私心,安姑娘的武艺才华世间罕见,方某一向倾慕的很。”
安宁似笑非笑的看他:“嫁给你,元十三限就能改邪归正了?你能保证他不会再同我家世叔做对?”
方应看温和的道:“自是需要好生规劝感化。”
安宁捏捏下巴道:“这么说的话我有更好的主意,与其嫁给你,不如我直接嫁给元十三限如何?反正也要规劝感化,那同辈总比矮一辈来得划算不是。”
方应看已经笑不出来了:“安姑娘说笑了。”
他不笑,安宁却是笑开:“怎么就说笑了,你也说我的武艺才华世间罕见,我都这么好了,去勾引个人,成功的可能不是很高吗。方小侯既然一心要促成元十三限与我世叔和解,便也帮一帮我,给我提供些情报之类的吧。将来若真成了,我这个后母也会疼你的。”
方应看脸色阵红阵白:“安姑娘不必这般逗弄,既然不愿,便当我没说过吧。”
安宁安坐。此处是一间大茶楼的一等静室,屋内座椅结实且宽大,安宁虽然身量高挑,但腰肢纤细,这宽大的座椅能坐下两个她了。但不知为何,此时却一点都不显得单薄,且还有种挺高大的感觉。
“方小侯。”安宁也收了玩笑的神情,说道,“我不是那种‘为了化解别人的恩怨可以牺牲自己’的人,我只信‘一力降十会’。比如对元十三限,他不招惹到我家人身上,过往的事我也懒得追究。若是不开眼,那也很好,就可以打到他不敢、或者不能再招惹。”
一瞬间,方应看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极度的自信,不是那种狂妄自大,而是坚信自己说的可以做到。不光她相信,现在连他也相信了。
方应看此时心生了悔意,他后悔为什么因为怕被安宁下了面子,就不带护卫上来。现在,他是真的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了。“安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定规劝元神君……”
安宁看着自己葱白的指尖:“不用费心跟我演戏,方小侯,你走不了。”
方应看警惕的看看四周,发现屋内只有安宁一人后,又勾了勾唇:“在下武功虽然不济,但保命逃出这间屋子的把握还是有的。”
安宁微笑:“是吗?那你走一步给我看看?”
方应看下意识的移动脚步,但忽然发现,他做不到。
不是那种用力却抬不起脚的感觉,而是两条腿像是埋进了夯实的土里,无论如何都动不得。
方应看冷汗沁出:“安姑娘好手段。”
安宁摸一摸自己圆润的指甲,刚修剪过,整齐的很。“现在走一步。”
方应看就觉得刚才禁锢自己的那股力道现在推着自己的腿动了一步,冷汗汇聚滴落,这已经不是他常规认知中的毒药、点穴等手段能够达到的效果了。“在下能有幸见到此等绝学,实乃三生有幸了。”
安宁微笑:“也别试探了,今日,你是走不了了。”
“你不能杀我!元神君和我义父都不会放过你的!”方应看握住“血河”神剑的手也已经动不了了,他刚才看似慌乱的话其实声音极大,足够挺远的地方听到的。但是声音已落,外面却无半点动静。方应看声音有些颤抖了:“我听说诸葛先生钟情于我生母智小镜,你不想知道有关她的消息吗?”
安宁不为所动。
方应看咬牙:“她还活着的消息你知道吗?世上只有我知道她在哪!”
吹牛。在自己的领域里,安宁能感受到方应看任何的动作,包括他说这句话时的心虚和强自镇定。
安宁起身走向他,在他身上轻拍了一下。方应看就觉得那种禁锢感消失了,变成了一种身不由己的无法动弹,像是瘫痪一般,连自己的身体都已经无法控制了。
安宁将人放在椅子上坐好:“方小侯啊,委屈你一下,先在这等等,我去化个妆就来接你。希望你那些部下听话,没有吩咐不会闯进来。不然的话,可又要多造杀业了。”
方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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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方应看的身世猜测纯属自己yy,书上没这方面的暗示。
另:方小猴的便当快递已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