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从外面进来,看见他们的行为赶紧喝止,一手一个捏住两人的后脖子,低声道:“要死了你们!再敲坏被子我可不再贴补你们了!”
陈日月、何梵两人都缩着脖子听训,又实在忍不住问道:“灵鹫姑姑,虎头和小四两个弄坏的被子花了多少银子啊?”
不久之前,林邀得和叶告轮职做杂事,拍打被褥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床被子的被面挑了个大口子,雪白的鸭绒飞了一院子。事后,无情说要么修补好,要么扣他们零花钱再买一床去。
身为无情身边的剑童,他们出去了也是要被尊称一句“小爷”的。本没把一床被子放在心上,但出门打听了半日后,两人彻底蔫了,好几天提不起兴致来。还是灵鹫偷着一人塞了点钱才缓过来。
陈日月和何梵挺好奇这被褥到底价值几何,但寻常卖丝棉布衾的店子里还没有这种鸭子毛做的,直接问那两个,他们就一脸“不可说,不可说”的高深表情。弄得他们也好奇的紧。
灵鹫指指他们刚才拍打的那床丝棉被子:“这种市价八十贯一床,他们弄坏的那种鸭绒被,不算丝绒被面,少说也得一百五十贯。丝绒布料更是千金难求,只接定制,不售匹布。”
陈日月和何梵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普通被子半贯钱就能买上一床,就算是绸缎做的那种也不过十几二十贯。
灵鹫松开两人的脖子:“你们一个月两钱银子的零花,按说是怎么也不够的。不过你们公子也说了,没收他们之前的存银,再扣两年的零花,小惩大诫就是。”
两年对小孩子来说,和一辈子差不多长了,更何况还有之前存了许久的零钱。怪不得他们那么失落。
何梵扔了木棍,伸手抚摸着有一层短绒的被子:“我的老天爷,怪不得这么舒服呢,不烘都不觉得凉身子。我再也不在床上吃点心了。”
陈日月也扔了木棍:“难怪虎头儿他们两个天天把被子叠的那么齐整……我的天!姑姑给咱们都换了这么贵的被子,那得多少银子啊!”
听到他们提“姑姑”,灵鹫眼神暗了暗。
楼上的无情出声轻唤:“灵鹫,上来。”
何梵和陈日月两个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忙着对灵鹫作揖。灵鹫明白这是求她不要把两人打闹的事告诉无情,一人头上敲了一下,轻声道:“下不为例啊。”
两人连忙道谢。开玩笑,知道了这被褥价值几何之后,他们哪还敢那么粗鲁,木棍都扔了,用手拍。
灵鹫上了楼,见无情还在窗边,过去关了窗户:“虽说暖和些了,但风还是凉的,吹一会就罢了,仔细头疼。”
无情听着她的话,唇角微微上扬,握住了灵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