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练，我出去看看。”
训练营的空地上，海晨曦怀里抱着一顿书，神色紧张，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听到开门声，赶紧朝门口看去。
“希然，你来了。”
沈希然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书，有一段时间，她睡觉吃饭都抱着它们，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是现在只看到一个书皮，她就认出了那些书。
“你拿这些过来干嘛？你不是已经进了最高检？”沈希然走到他跟前，“还有，你今天不上班吗？怎么又过来了。我不记得院里的工作这么清闲。”
“院里确实很忙，我是特意请假过来的。”海晨曦把怀里的书都塞给沈希然，“昨天我回去想了一晚上，我还是觉得你之前的决定太冲动了。我问了导师，她说你要是想回去，以你的成绩，再考一次也能进去的。”
“希然，我不劝你放下过去，也不劝你变回从前。我只希望你别忘记你的理想。当一个好的法律人，是你此生的梦想。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你爸妈要是知道……”
“海晨曦。”沈希然苦笑，“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也谢谢你特意跑这一趟。不过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坚持的，也是我的梦想。”
“那不是你的梦想，那是你姐姐的梦想。”海晨曦打断她的话。
沈希然愣住，双眼直直的盯着他，仿佛想要穿过皮肉，看到他的灵魂，“这些是谁告诉你的？你知道多少？”
“希然，我……”海晨曦察觉说错话，“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因为姐姐来训练营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而这些人，她可以很肯定，他们都不认识海晨曦。海晨曦是怎么知道的？
海晨曦见沈希然的脸色不是很好，犹豫之后开口，“本来我答应陈老师不告诉你的。但是我见不得你难过。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陈老师，难道是……
“昨天和你分开后，我和老师去见了他的好友。这些事情是他告诉我的。也是因为他我才知道，原来你放弃你喜欢的梦想，是为了你姐姐。”
“你说的那个人是陈伟吧。”这几天太忙，忙的太差点都忘记陈伟这个人了。
不过，他似乎很害怕他忘记她，这块就找人来提醒她了。看来，她确实要去再见见他了。
“你怎么知道？”海晨曦不傻，相反，他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称为学霸。刚才他是关心则乱。现在缓过神来，把整件事情串起来后，发现不对劲，“你的意思是，陈老师是故意告诉我这些的。他猜到，我知道这些一定会来找你，可是他想和你说什么？”
“他在提醒我，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我姐姐已经不在的事实。”他在恨她。陈伟恨她。因为姐姐吗？
如果陈伟只是恨她，那她可以接受，如果是别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了，我想起来了，陈老师和你是老乡。”
“不止是老乡，我们是邻居。他和我们姐妹从小一块长大。”小时候的时光，总是无忧无虑，没有算计，猜忌。哪像现在，明明是很熟悉的人，却连句真心话都再难听到一句。
海晨曦不明白，以他们的关系，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你想问的，也是我想知道的。”沈希然把书塞回去，“你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
“虽然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我还是想说，你真的没有必要把所有退路堵死，万一……”
“没有万一。我姐姐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光芒万丈的人。替姐姐站在她想站的地方，完成他所有的梦想。而现在，只是开始。”
海晨曦离开后，沈希然又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只是，几米外……
“周然，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去拿粉丝送的东西，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周然虽然早就猜到沈希然反常的原因了，但是她没想到真相远比她猜的还要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