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现在的关键,还是要知道你这一年多去了哪里。我们假设一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黄美和你有仇,利用李念的怨灵对你下了诅咒,她或者是自己下手,或者是有人在帮她,反正肯定是精通邪术的,而且比刘老更加厉害。
而我们这里,你我都不会法术,我还用完了黄泉令钱,所以只凭我们两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任由他们对我们下手,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能帮我们的人,而这个帮我们的人,就是让你死而复生的人,他应该既有高超的法术,又肯帮你,虽然不知道他帮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但这个人肯定是友非敌。”
冯凤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再加大点力度,多请一些水军,争取尽快找到这个武清坡,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条线索。”
我道:“对,我这里再去查查这个黄美,不过应该找不到更深入的情况了,涉及到法术之类的事情,一般的调查是无法查出内情的,这个女人小小年纪却隐藏了那么多的事情,想想真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冯凤也很感慨,现在虽然对她下手的人似乎找到了,但事情却并没有明朗,反而更加迷雾重重了。
一周之后,我和冯凤坐在了一辆飞驰的火车上,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叫济州的城市。
冯凤通过网上征询,从一个网友那里得到了线索,知道了武清坡的所在。那个网友提供了当地的一些照片,是一座千米左右高的山岗,上面只有一座道观。
山岗周围都是原始森林,离开济州城有五十多公里,是很荒僻的一个地方,一般很少有人知道,那位网友也是以前和驴友一起去原始森林探险才偶然发现的。
道观不让他们进去参观,只告诉了他们这个地方叫武清坡,道观的名字叫武清观。
这些信息,和冯凤的回忆基本对上了,所以我们肯定了这条线索,就决定亲自去一次看看。路线是先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济州城,和那位网友见面,由他再带我们去那里。
济州城没有直达的航班,我们只能坐火车去,中午上的火车,预计第二天早上能到。
我们买的是硬卧,我和冯凤在上下铺,我们这个区间还有一副上下铺,坐着一个中年胖男人和一个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他们互相不认识,坐在对面搭讪着聊了起来,胖男人是去济州出差,戴眼镜女人是回老家探亲。
我和冯凤坐在另一边,她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我在中间餐桌上,用纸笔画着一些圈。
冯凤侧头看到,好奇地问我道:“你画的什么?”
我给她看看后道:“我在琢磨黄美身上的那些伤口,这些伤口很奇怪,都是大大小小的圆圈的形状。我觉得,如果只是简单的拷问,不会刻意把伤口弄成这样规则的形状,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名堂?”
冯风想了想道:“可是,这些伤口是你亲眼所见,黄美虽然在我的事情上撒了谎,但她被人伤成那样关在那个村子里,总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那样折磨她。”
我摇摇头道:“不一定,她既然在你的事情上撒了谎,那其他所有的事情也都可能是她编出来的,包括她被绑架,被拷问,这些事都不一定是真的。”
冯凤诧异地道:“总不会是她自己要把自己弄成那样吧?”
我叹息一声道:“这就不知道了,对她的事情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没法查出来。”
冯凤道:“要是你的黄泉令钱还在就好了,可以问一问。”
我点点头,也很惋惜地表示赞同。那些黄泉令钱真是用处太大了,现在用完了,真是很不舍得,但这些钱的来路也是个迷,按刘老的说法,这些钱是从地府里发出来的,要用功德才能换,可我自忖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积功德的大事,为什么这些钱会发给我?
而且,刘老对这些钱的来路也只是道听途说,真正怎么回事估计他也不知道。
对面那对男女听到我们的交谈,露出疑惑和好奇的眼神,我们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避开他们,反正他们也听不懂我们说的是什么。
我继续边回忆边在纸上画着那些圈,当时见到黄美身上那些伤口的时候,虽然我很震惊,但印象也因此深刻,等我全部回忆起来画出来之后,从纸上看到,黄美正面的伤口,从脸上到脚上,一共有十二个大小不一的圈,以菱形排列,背面有八个大小不一的圈,也是以菱形排列的。
这么有规则的图形,就真的就显得很奇特了,但我也无法知道这些图形的具体含义。
我皱皱眉头,收起那张纸,躺到床上又思考了一会。
冯凤依旧靠着车厢墙壁向窗外看着,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比我还要复杂,她遭遇了那么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次去武清坡能不能全部得到答案,未来又会怎样,也都是未知数。
我又想到黄美所说的话,说冯凤身上的诅咒并未消除,对于这一点,我虽然有些担心,却也并未完全相信。
我出了监狱后和冯凤相处了这么久,也没见她对我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举动,我们朝夕相处,如果她要对我下手,还是很容易的,比如说,给我饭菜里下点毒药,不就轻而易举解决我了吗?所以我估计那个黄美也只是在瞎说。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我有点内急,就起身去上厕所。
我正在走道上前行着,忽然就见晃动的车厢里,一个男人突然闪现在我面前,像鬼魅一样出现。
我猛然一愣,等仔细看清他后心里不由一喜,因为这个男人正是当初在监狱操场上给我黄泉令钱的那个鬼。
它还是穿着一身古代衙役模样的衣服,黑着脸,手里捧着一个银色的钱袋,在我身前毕恭毕敬地跪下,双手托举起那个钱袋伸到我面前。
我就不客气了,伸手取过钱袋,还来不及对它道谢呢,它就倏忽一下又消失了。
我也顾不得旁边有人无人,立即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钱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