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噩梦
我和苗警官是分别住在一家招待所的两个房间,当晚入睡后,我忽然做起了噩梦。
场景是我和一帮人在草地上踢球,球场上的胜负激起了我的斗志,奋力奔跑拼抢,射门。、
一个个子矮小粗壮的家伙耍赖拉了我一把,我转身责怪他,要不是他这一下,我本来可以有一个完美的进球。这责怪使他怨恨,但又因笨嘴拙舌而无法反驳,只能把怒火发泄到球上,
他用力踢球,那股可怕的力量可以踢穿一座山。我转身和另外几个人练习射门,一脚好球引来一片赞叹,又一脚,踢飞了。我去捡被踢飞了的球,它顺着草地的边缘滚到了球场下方。
我沿着一道沟渠越走越往下去,原来这片草地球场是在一个悬崖上面,最后在崖壁的一个凹陷处我找到了球。这时悬崖上面的球场上一片喧哗,那个矮个子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杀猪一样的惨叫。
旁边的人在劝他:“不要叫了,你这样叫下去会死的,不要这样自残。”但他却不听劝告,好似执意要以这样的惨叫走向死亡,就像因为某个要求得不到满足而耍泼的蛮横小孩。
我孤单地抱着球躲在崖壁中间不敢回到球场上去,生怕他这场无缘由的发作因我的出现而突然有了理由,把这一切都归罪与我。
他的叫声越来越凄厉,马上就要接近死亡了。我犹豫不决,并且恐惧得瑟瑟发抖,不知是应该装作若无其事地悄悄拿着球回去,混进人群(也许这样反而不会使他注意到我),还是继续躲在下面等他完全自残,死去后再上去。
总之,我极力在避免被他那股可怕的蛮力牵连。可是,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因为这样极力的避免,反而引来了无可避免的麻烦——他终于在惨叫声中把自己的身体撕成了两半,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摔落的途中却正好觑到崖壁中间的我,于是,他临死前所有的怨恨都牵到了我的身上。
这下完了,我感觉自己还是被他没有缘由没有终止地缠上了。他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本来可以救我的,只要你低头向我认个错,说声对不起,也许我的发作就可以停息下来。
我一下从梦中醒来,张开眼看着黑暗的四周,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死一样寂静。这种感觉只有在乡村才有,城市里的夜晚,即使再安静也总会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噪声,而这里却是一丝的声音都没有,就好像周围几公里之内都再没有一个活人一样。
我感到一阵阵的后怕,梦里的那种恐惧感,那个家伙的怨恨,还在抓着我的心。我起来开了灯,到了点水喝了,在点了一根烟,那种恐惧的情绪才消散了。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向外面黑暗的四周,外面山村黑暗中那种寂寥的感觉,好像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我觉得非常奇怪,我很少做这么恐怖的噩梦,到底是出于什么缘故才会做这个噩梦呢?我都怀疑,是有什么人对我施展了邪法。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拉上窗帘,回到床上躺下,心里琢磨着,看来我是来对地方了,找到切入处了,虽然这件事可能有一定的风险,可能含有很深的怨恨的力量,但邪不胜正,我倒是要好好和这股邪恶的力量斗一斗。
第二天醒来,我特地问了一下苗警官,昨晚有没有做噩梦,他说没有,我安心了一些,毕竟他不会法术,要注意安全。
之后,我们就一起去了相关的部门,了解和协助他们一起工作,先是把在白敏溺水前一周内的死亡人员名单整理出来了,大约有二十多个,大部分是生病或自然死亡的老人,还有几个小孩,意外死亡的只有一名出车祸的男性。
我嘱咐相关人员,要对这些人都去进行实地的调查和询问家属,然后把相关的资料和记录,给我带回来。
几天之后,这些工作人员回来了,把调查和询问记录交给了我们,我就开始依依查看,试图从中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信息。另外,去了解县里各地巫婆神婆这类人的调查人员也回来了,向我们汇报了这个县里,数名这类人员的情况,也整理了资料给我查看。
银禧市那边对郝卫东的调查情况,也传到了苗警官这里,有个好消息,郝卫东虽然不是这里出生的人,也没有他来过这里的记录,但是,他的一个远方姑妈,是这个县里的人!
这一下,我和苗警官都有些兴奋,这么一来,那个救了溺水的白敏的男人,就非常可能是郝卫东了。
我立即叫人再去查这个姑妈在本县的情况,等待他们初步的回复,当然,嘱咐了他们要暗中调查,不能泄露我们正在调查她的事情。
我翻阅了那些资料之后,暂时也没有发现很大的疑点,我再根据郝卫东姑妈的情况,结合这些资料看了一下。
郝卫东的姑妈,是住在白敏所在村子的东南方三十里外的一个偏僻小村子里,两个村子,都是白敏溺水的那条河经过,也有相连接的道路。
这个村子里,有一个专门替人看邪病的神婆,人家都叫她宋婆婆,七十多岁,独居。
在白敏溺水的三天前,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病故了。
这么一番整理资料之后,我立即决定,亲自去这个小村子走一趟。为了隐蔽,我决定先不暴露身份,私访一下,苗警官则不同行,继续在县里负责各方面情况的收集工作。
这么决定之后,当天苗警官就开车,带着我和县里的一个带路人,赶往那个村子。那个当地人对我介绍道:“那个村子非常偏僻,建在一座大山的山坡上,周围都没有其他村子,最近的也就是三十里外,白敏家的那个村子了。村里的年轻人基本都外出打工了,只有一些老人和孩子在。平时很少有外人会去那里。”
等我们到了离开村子几里路的时候,车子就没路往前开了,只能步行,而且天色已经时傍晚了。苗警官很担心我的安全,要和我一起去,我微笑地感谢了他的好意,告诉他不用了,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我可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