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锡应了一声。
“我等曾发下誓言,绝不主动踏足吴侯辖域,还请道友帮我们跑一趟。”尚继往低沉道,“请道友将玄清教之事与他讲明利害,若吴侯愿意相助,我兴丰观……愿了恩怨。”
陶锡应下了,入城中寻吴侯庙宇。
胥康喃喃道:“吴侯能答应吗?”兴丰观已经威胁不到吴侯了,更何况还有旧怨,而且与兴丰观不同,吴侯只自己一人,他完全可以转投玄清教,又或者是干脆舍弃辖域离开……
“他知道轻重。”尚继往声音沉沉。他们都知道玄清教是个什么样。他与吴侯之间也纠葛了数百年,他了解他,这是个狂妄凶蛮的敌人,却并非没有底线的敌人。
……
“愿了恩怨?”吴侯提着酒壶大笑,“用不着了恩怨,我做下的事情,不至于担不起后果。”
“逃吧,越过大青山,逃到卢国去。”吴侯提壶灌酒,“玄清教,我给你们拦着。”
敦西城的大门敞开了,一路穿过吴侯的数个辖域,为他们打开一条通往大青山脉的路。
一道道城门在他们身后关闭,在大青山脉与玄清教之间拦下一道坚固的壁障。
胥康被携着像风一样穿过吴侯的辖域,陶锡并没有与他们一起,他从吴侯的辖域绕了出去,回往梁国腹地,如果拿不到他亲族的血液,胥康就算跑出去活不了多久,所以他必须先回去一趟,然后再想办法去到卢国寻找他们。大青山脉不是那么好越过去的,但他们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他们落在大青山脉南向山脚下,胥康身体忽然震了一下,他戴在胸口的小铜钟发出一声哀远的长鸣。师父……
尚继往拍了拍他的手臂:“正平不在了,不要辜负他。”
胥康用力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后,点头问道:“吴侯……能拦多久?”
“不知道。”尚继往道,“我们得快些。”
吴侯庙内。
吴侯一手敲着刀柄,另一手擎着酒壶,月娘在往里面添着才温好的酒。泠泠的水声逐渐沉闷,酒壶将满。
“月娘。”他半闭着眼唤道,“去找我师兄。”
月娘的手一颤,几滴酒液迸溅了出来。
吴侯睁眼瞧她,笑道:“我这酒可不剩多少了,你还给我再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