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不屑一顾:“摄政王莫要糊弄我,一夕之间,哪来的三十万大军?”
在场的群臣却不敢作声。三十万大军压境,非同小可,可之前竟没有一个人听到风声,若这话不是盛临安说的,谁都会嗤之以鼻。
可这偏偏是盛临安说的,而他,从无虚言。说shā • rén就shā • rén,说挫骨扬灰就挫骨扬灰,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之事,他说出来了,就成了事实。
韩锦书呼吸急促起来,她知道盛临安说得出做得到。他说的可是三十万大军,可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他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在她眼皮子底下挪动十万大军?!
越国使团在场,自己人不能打起来,韩锦书攥着酒杯,指甲几乎要把被子划烂。
盛临安露出怜悯的表情:“大王子,不如你修书给你父亲,问问越国边境的情况?”
阮离目眦欲裂,他昨日才快马加鞭把消息传回国,说和谈一事势在必得。自他来京,越国也有消息传来,从未提到边境之危。三十万兵马,哪能悄无声息而来?
韩锦书挥了挥手:“大王子先退下,此事容后再议。”
盛临安站起身:“启禀娘娘,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每日粮草花费甚巨,不容拖延。还是请大王子早做决断,本王给你一柱香时间。”
韩锦书闻言,知道出兵一事绝非妄言,而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眉头紧锁,能这么快赶到越国边境的,只有驻守西南的南家军,可是南家军人马远不足三十万,难道……
阮离的目光在韩太后和盛临安脸上来回逡巡。盛临安一言,事情急转直下,变化太快,满堂哗然,看韩太后的神色,虽勉力维持镇定,却也有一丝慌乱。
“盛临安!军队调度需要虎符,你刚愎自用,擅自集结兵马,太后娘娘可知?陛下可知?”阮离唯有一赌,赌君臣离心,赌太后红颜一怒。
韩锦书看向阮离,目光中满是轻蔑:“我朝政事,岂容他国置喙。越国存亡,只此一刻,你若就地投降,割地赔款,我朝即刻撤军,否则,国破家亡,近在眼前!”
无论君臣如何离心,对外,总要维持天朝威严。
阮离青筋暴起,怒吼道:“盛临安,你背信弃义!你不想活了?!”
盛临安看了一眼殿内到的滴漏:“你还有半柱香时间。”
“盛临安,你打错了算盘!越国人宁死不降!越国勇士以一敌百,哪怕身死,也要让你们养尊处优的靖朝兵命丧异乡!”
盛临安轻轻点了点头:“倒是有点血性,本王一早预料到你会这么选,所以提前吩咐开战。这时候,我朝兵马应该已经踏平越国了吧。”
阮离这才明白,盛临安从来就没有想过和谈,他的目标一直是横扫越国!
可是,昨日他探得盛临安的脉息,明明已是强弩之末,难道他真的不想活?
“哈哈哈哈!盛临安,你真狠!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盛临安面无表情:“弱者才行诅咒之事,不过也不差你一个。来人,把越国战俘全部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