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礼毕,青元老祖道:“你们身既有伤,可还能御器?”
李鑫道:“御器可勉强而为,只身留上有‘百里追魂印’,纵然远去也必为其侦知,前辈可有方法将此印记消除么?”
青元老祖笑道:“这有何难。”挥袖轻轻一拂,登将其身上暗印化解。
李鑫两月来一直深受此扰,无论如何行法运气终无力消除,不想青元老祖挥袖轻拂之下便已化解,一时难以置信,道:“这便好了?”
青元老祖只一笑,不答反问道:“你们二人伤势如何,可要本座相助?”
李鑫运气内视周身,始知暗印已解,忙道:“我们此行已备有疗伤灵药,因逃亡途中无暇取出敷用,现蒙前辈解救危厄,又施以神通化去暗印隐忧,感愧之余不敢再有偏劳。”
青元老祖闻言微微颔首,待他二人处理完毕,道:“走罢。”当先一人飞去。
两人忙唤出法宝,御器跟上。肖琼雪见青元老祖无需御器便可御空而行,且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已极,好生歆羡,心道我何时方能有这等功力。李鑫见青元老祖这等飞行绝迹的本领,同样敬服已极。路上欲探询名讳,不料青元老祖不言只笑答到时自知。心中暗自揣测,必是修真界中某位前辈异人无疑。
三人同行数日,李鑫看出路径不对,疑道:“这怎么像是去往天愆宗的路径?”
青元老祖释道:“你们不必疑虑,本门与天愆宗相隔不远,只数百里之遥……”
李鑫二人听得此言不由悬念,相隔如此之近那岂不是羊入虎口,随随便便又能将我二人擒去,这两月辛苦逃亡岂不白费?一念及此,悬心道:“前辈……”
青元老祖知其所虑,截道:“你们不必担心,天愆宗决计不敢再与你等为难。”
虽听得青元老祖如此说法,仍悬心忧虑,在他看来,天愆宗已是修真界中最大门阀,旁人无敢不遵,届时若天愆宗上门问责,这该怎生是好?心下兀自担忧,却也不敢多言。
三人一路同行,十余日后来到青元山,青元老祖道:“这往后便是你们宗门了。”李鑫二人初次登山,果见是灵山福地,无不探首观望。
青元老祖携二人正欲往绛云殿而去,途径日常弟子修习神通道术的练功场,见有一人正在练习技艺,另有两人从旁指点,却是陌阳萦月二人。
只见陌阳一脸不耐,大声斥道:“师弟,愚兄已亲临督导十余日,怎的你这‘引剑术’修习两月有余还未学会?”
要知“引剑术”乃修真界最基础法术,持剑引诀劈出一道剑气,天资高者十天便可掌握,若是极具天赋之人所需五天甚至更短时间,普通人大概二十日也能修习成功,资质差者至多一个月也能修成,似他这般两个月还未练成修真界中最基础的“引剑术”,从所未见,难怪陌阳如此呵斥。
左侧萦月也责道:“是啊师弟,教你这么久怎生就学不会?”
另一人不无惭愧答道:“我……是我太蠢了,这么久还未学会……”
萦月冷言责道:“真不知师尊是看上你哪点,竟不惜破格将你收为关门弟子,资质如此愚钝,怎堪大任?”
那人似愧怍已极,眼泪打滚,唯诺道:“是,是,是师弟太笨,有负师恩,真是该死。”
陌阳见师弟眼伏泪水,心有不忍,道:“月儿罢了,若让师尊见了还道我们在欺侮他新收的弟子。让他再多练练罢。”
正欲行开,忽见青元老祖携两人朝此走来,忙唤在场之人行礼道:“老祖何时驾莅,请恕我等有失远迓。”
青元老祖笑道:“本座也是刚到不久,无需多礼。”
说着连连摆手,目光望向另一人,继道:“本座依稀记得他叫百里……不,是唤吴齐来着。听你方才言语中,似是玄清子收他为徒了?”
陌阳恭敬道:“老祖所料不错,两个月前师尊不顾众议,破格将吴奇收为关门弟子。”
原来玄清子对青元老祖敬若天人,只道老祖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对其所言无不奉为圭臬,如领法旨。以为吴奇既得老祖如此垂青,必有过人之处,定是沧海遗珠无疑,遂不惜亲收为关门弟子,悉心教导。但因身任掌门,日常琐事繁多,无法分配更多时光亲临授艺,便命门下陌阳与萦月二人代为指导。陌阳起初也道这位小师弟既蒙师尊如此重视,必是惊才艳艳天资超群之辈无疑,遂悉心教导,各类功法诀窍无不倾囊相授。哪知这位师弟非但未能领悟种种玄妙的神通道法,便连修真界中最为基础的引剑诀还未修成。这一惊固所未料,但因敬重恩师,以为师尊此举必有道理,耐心教导了十余日,却是收效甚微。初时尚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细加讲解其中诀窍,无如说破口舌,兼亲自演示百余遍,依旧未能领悟。饶是陌阳心志坚定耐力过人,也不禁大感头疼,暗道师弟怎的这般愚笨,真是愚不可及。时日益久,顿感不耐。萦月原先还让陌阳切勿急躁,让其多练些时日,总归会有练成之日。又试着以本身见解也去教导几日,哪知这师弟分明是个榆木脑袋,半点用处也无,便是头驴经得如此传教,也早该修成,他却寸进不长。越想越觉可气,心道怎的师尊会将他收录门下,真是不解。
青元老祖细一思索,已知大概。初时因吴齐携有百里一氏所特有玉佩,那是大哥一脉所承,论起渊源他当是百里家族后裔。不忍家兄后人就此默默无闻终其一生,遂将他提携为内门弟子。哪知玄清子却以为此子天纵奇才,不惜破格录入,收为关门弟子。现因资质愚钝,惹得陌阳萦月二人不满,又不明原由。青元老祖想通此节,只呵呵一笑,也不去点破,反对吴奇勉励道:“吴奇,你要好好修习神通法诀,方不负本座与众位师长一番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