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还在吭哧吭哧地和蚊子作斗争,一边努力忍着泥土的怪味插秧时,林蓁蓁很快就完成了分给她的这一块地。
插完最后一根秧苗,林蓁蓁直起身,对上隔壁姚诗诗的眼睛,“需要帮忙吗?”
要知道,以前春耕的时候,姚诗诗还有林蓁蓁都是完成耕种的最后几名,简称难姐难妹,结果没想到林蓁蓁这次居然能够“一雪前耻”,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姚诗诗摇头,“不用了,蓁蓁你好了就快去休息,这儿我可以自己来。”
考虑到有些人身娇体弱,每个人分下来的这块地其实并不大,姚诗诗再努力一会儿自己也能够dú • lì完成,也算是一种锻炼,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要让那谁刮目相看。
这么一想,姚诗诗浑身又充满了动力,弯着要笨拙地继续劳作。
“好,那我先走了。”
看姚诗诗干得有模有样的,林蓁蓁一深一浅地踩着湿软的田地,光着脚就往外走去。
看到林蓁蓁出来,旁边等候的丫鬟们连忙打着伞跟上,“主子,您慢点,快把鞋穿上,别把脚给划伤了。”
这个世界,有类似拖鞋的木制鞋子,林蓁蓁用毛巾简单地擦了擦手脚的泥土,放下扎起来的裙摆,穿上木拖鞋,“走吧,这里还要一会儿,我们先去处理一下,屋子都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完毕,热水也都送来了。”
顶着太阳晒了这么久的时间,饶是林蓁蓁也是出了一些汗,听到收拾完毕,林蓁蓁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急着回去洗漱,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林蓁蓁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和她差不多完成春耕任务的其他人。
那位夫人俯下身,“请宸王妃安。”
“夫人快请起,不必拘礼。”
那位夫人看了眼小路的另外一边,那儿是供她们休息的地方,“王妃可是要回去……”
这位夫人看起来比林蓁蓁还要狼狈一些,裙摆上满是泥泞,头发都有些凌乱。
林蓁蓁点头附和,“正是。”
“那……臣妇就先告辞了。”
然后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转头就走,迫不及待地往给她们休息的地方走去。
林蓁蓁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让丫鬟给自己重新梳了头发,戴上那套白玉蝴蝶簪时,已临近落日,夕阳的余晖洒在地平线上,给整片大地都洒上了暖色调。
见时间还早,现在过去也只是和人寒暄聊天,着实无趣,林蓁蓁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我记得这儿附近有个池塘,我们去那儿走走。”
林蓁蓁说的那个池塘就真是一个小·池塘,围着走一圈都花不了几分钟,里头倒是养了好几只胖乎乎的锦鲤,见到人也不害怕,游在水面上,好奇地看着陌生的来客。
小池塘周围栽种柳树,地上铺着规整的鹅卵石,一脚踩上去,颇有种现代指压板的感觉,十分通筋活血,以至于走到最后,几个跟随的丫鬟受不住,放弃地走到旁边平整的泥土路上。
小丫鬟看着林蓁蓁穿着软底绣花鞋在鹅卵石上踩着,敬佩道,“主子,您的脚不疼吗?”
林蓁蓁摇晃着团扇,感受着微风拂面,不紧不慢地走着,“主子我是大人,当然不会像某些小朋友一样,怕疼。”
被说成是小朋友的小丫鬟嘀咕一声,“小铃铛已经能够伺候主子,不是小丫头了。”
这小丫鬟是蔡嬷嬷带在身边的小丫鬟,手把手地教导没多久,才十一二岁,这次蔡嬷嬷头风病复发,林蓁蓁就没有带蔡嬷嬷出来,让人在家里休养顺便看着宸王府,把这个小丫鬟带出来见见世面。
小丫鬟脸上稚气未脱,鹅蛋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梳着双丫髻,腰间别着一个小铃铛,名字也自此而来。
看小丫头还不服气,林蓁蓁还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一个身影从一棵树后面窜了出来,“王妃!”
两个丫鬟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条件反射地挡在林蓁蓁的面前,“主子,小心!”
“王妃娘娘,您还记得我吗?臣妇有重要的事情想找您说。”
林蓁蓁被丫鬟挡在身后,只是她个子高,看清楚了来者,竟然是刚刚她下马车后,遇到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夫人。
“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穿着蓝色裙装的夫人看了看挡在林蓁蓁面前的一大一小两个丫鬟,犹豫道:“事关重大,臣妇可否与王妃您单独谈谈?”
最后,在小铃铛她们担心的视线中,林蓁蓁跟着这位夫人往前走了十几步,站到一棵柳树下。
垂下的柳丝被微风轻轻吹起,林蓁蓁看着这名夫人,“程夫人,这儿没别人了,说吧。”
没想到林蓁蓁居然认识自己,程夫人有些意外,“未曾想王妃居然认识臣妇,臣妇深感荣幸……”
林蓁蓁没有接话,等待程夫人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
小铃铛和另外一位丫鬟站在不远处,紧紧地盯着这个方向,她们离得远,努力踮起脚尖,扬长脖子也听不清楚那边的谈话声,只能够看到她们主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