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正擦拭着手中的环首刀,自从获得了这把环首刀后,他仿佛中邪了一般,每隔一个时辰都要把这环首刀拔出来细细擦拭一番。
此时,一旁的刘和道骑着马蹭了过来,与陆文并行。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盯着灰扑扑的刀刃的环首刀,脸色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
“早就听闻这百锻以上的环首刀使用了特殊的锻造方法,刀身都不会反光,在黑夜中更是shā • rén于无形。”刘和道赞叹的说道。
“是吗。”陆文继续擦拭着,头也不抬。
“而且听说这二百锻的环首刀能够做到血污不沾,打理起来也极为方便,隔一段时间弄一些菜籽油涂抹上去就行。”
陆文继续点了点头。
刘和道在一旁说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能不能让我试试这把刀。”
“不能。”
还没等刘和道说完,陆文立刻说道,让刘和道一肚子的话胎死腹中。
碰了一鼻子灰的刘和道也不恼,他是清楚地,凡习武之人都把自己的兵器当成比自己媳妇儿还亲,不容许别人触碰一下。
“看看总可以吧。”刘和道有些哀求的说道。
陆文低头看了一眼将自己摆的极低的刘和道,犹豫了一下,便把手中的长刀递了过去。
刘和道将双手在身上的衣服上摸了两把,郑重的从陆文手中接过这把长刀,然后放在眼下仔细观摩起来,脸上泛起了惊奇与满足的神色,感叹道:“我老刘这辈子能够摸一把这二百锻的长刀,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观摩了好一阵,刘和道才恋恋不舍的将长刀还给陆文。
陆文接过长刀,顺势直接插进了牛皮做的刀鞘中去了。
“怎么不换一匹矫健的马?”刘和道指着陆文身下的老黄马好奇问道。
唏律,而这老黄马似乎也有些不满,打了个响鼻,表示抗议。
“骑着稳当。”陆文呵呵笑着回道,然后捋了捋老黄马的鬃毛,将其安抚下去。
侍卫营的车队走的不算太快,毕竟南岭积雪太深,虽然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车辆负重,但是马匹行走起来速度还是受到了限制,一天至多也就行走四五十里。而从南岭到陆家足有千里之遥,若是算上道路蜿蜒曲折,便就是一千多里路了。哪怕是没有积雪的时候,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多月。
晚间,陆家侍卫营在一处背风的丘陵低洼处扎营。
晚饭过后,有了上次山匪来袭的教训,专程设置了哨岗在营地之外值守,而一些侍卫哪怕是晚上睡觉也是睡不卸甲,剑不离身,以便应对随时可能来袭的敌人。
陆文坐在营地内的篝火旁,火光映射出他的略微有些稚嫩的脸庞,他正在细致的用一块麻布蘸着从伙头兵哪里讨来的菜籽油给环首刀保养。
而这个时候,陆文心中一动,抬头望去,注意到漆黑的穹幕之中,有一道如飞矢的鸟从天而降一闪而过,径直朝着不远处陆风华的营帐内飞进去。
知道这是陆家用来传递信息的信鸟,陆文也并未在意,低下头继续保养手中的长刀。而周围的侍卫们也都高声阔谈,嗓门极大。
约莫一刻钟后。
铛铛铛!
一阵紧促的锣声突然响起,传遍了整个营地,紧促的仿佛踩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令所有人都纷纷站起身来,朝着锣声来处探头望去。
“出事了?”陆文手持长刀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的锣声,想到了刚才飞来的信鸟,微皱着眉联想到。
只是陆文也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麓城遇袭!速速回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