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微感意外,正要说话,天魔玄真说道:“这半妖是怎么回事?接触到吾的魔气,竟未发狂?”
发狂了,才能名正言顺地把他杀了。
玄真喜欢名正言顺,吾自然要配合一些。
吾都想好杀完之后怎么分赃了,这半妖的皮毛给玄真,吾就只要半妖的脑壳。
一天集齐女修的蝶骨和半妖脑壳上的蝶骨,吾可真是一点儿都不怠惰!
林玄真无奈地挥了挥手,引来一阵清风,将白霜见身上沾染的魔气吹散。
白霜见被一阵风吹得精神一震,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问了一直想问却十分冒犯的问题。
这种本命天赋究竟为何,也涉及修士不欲人知的绝招。
白霜见觉得自己中了邪,竟然试图打探大师姐徒弟的本命天赋。
这要是将来弋努的本命天赋被他人识破而受了伤,这泄漏绝招的脏水就泼到他自己身上,洗都洗不干净了。
白霜见恨不得时光倒流至没有问出此事的时候。
他再没心思求一个答案,当即双手一拱,说道:“我想起茵茵那里有个账册没理清,费萱前辈近日也要来散修盟。我这就前去帮忙,大师姐我这就先走了啊!”
不待林玄真说话,白霜见已经往停在飞渡舟旁的破空舟上一跃,驱使着破空舟逃也似地离开了。
散修盟总盟明明就在飞渡舟下方,何至于要使用破空舟?
天魔玄真颇为遗憾地说道:“吾还以为这半妖为人族和灵族所不容呢!”
上古时代也有人面兽身的神族,后来人族大兴之后,三纲五常设立,就很少有半妖了。
林玄真却不奇怪,白霜见本来就是嘴上厉害些,实际上就是个普通的心不够狠手不够辣的修二代……算上白徵羽上仙,该是修三代了。
他虽是半妖,但人族、灵族都不曾杀过。
白霜见只会叫褚一和石武,把得罪自己的修士抓去挖矿创造更多灵石而已。
若有必要,大概还会劳动自己的老爹帮忙。
他以前是散灵体质,若是在那时,能遇上一丝魔气,说不定那魔气就真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能叫他入魔。
那时候,白霜见最大的执念就是不能同他人一般修炼。
但自从他服下补天丹,这执念也消失了。
再加上熊妖王和白逸云,甚至是林茵茵,都十分宠他,他想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想继承家业就继承家业,哪有什么执念?
白霜见最执迷的,估计就是用春秋笔法写话本、编造谣言。
对于心灵强大之人,这些谣言和传闻,完全没有作用。
得知真相的天魔玄真,沉默良久,才不甘心地问道:“这修真界,就没有一个敢挑衅你的吗?那吾岂不是没有机会代你出杀招了?”
那该多么无聊啊!
林玄真下意识就要摇头,想起天魔玄真看不到自己摇头,才停了动作,解释道:“本来是有的,只是天道小老弟会看着,把那些人先劈死了。”
她招回烧完了方知萌肉身的苍火,又将那枚剩下的蝶骨招来,悬在空中给天魔玄真看了看,才将其收在储物镯里。
跟天魔玄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天道小老弟误送走七个师兄和师父的蠢事,林玄真脑海中自然回想起师父和七个师兄。
天魔玄真本就讨厌天道小老弟,此刻痛失七个俊朗师兄,更是气哼哼道:“玄真还是让吾把那天道拆了重做吧!竟然能把七个不同类型的美人送走!罪不可赦!”
不过那异世之魂的雷繁竟然对吾了若指掌!
他还想把那七个美人师兄安排成玄真的道侣,可真是把吾的心思拿捏得清清楚楚。
林玄真感知到天魔玄真的想法,对其sè • yù的认知,更进一步。
她不禁有些发愁,过几日回到天雷门,看到那么多好看的师弟师妹,天魔玄真会不会失态,导致自己也跟着失态。
身边的灵气流突然变强了许多,林玄真向那灵气流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弋努的顿悟将要结束。
修士顿悟之后,往往会直接晋级一两个小境界。
林玄真同时运转体内的灵力与魔元,不出所料,产生了海量的灵气。
与之前不曾炼化天魔体之时相比,现在她已经能随心控制产生和释放出的灵气量。
而且这灵气依然纯净,比起之前分毫不差。
林玄真贴心地将灵气送至徒弟头顶,助弋努突破。
一道浓郁得好似要化作灵液的纯粹灵气从弋努的百会穴冲入,直冲丹田。
但这道灵气冲入丹田之后,却先被本源道种吸收了大半,剩下的才归了弋努所有。
即使如此,弋努的境界还是从金丹初期,一路攀升两个小境界,直至金丹后期。
弋努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才起身对师父说道:“多谢师父为弟子护法,还帮弟子聚灵。”
林玄真欣慰地点了点头,命弋努捧着方知萌的养魂灯,才驱使着飞渡舟向西北方的元洲行去。
弋努乖顺地捧起养魂灯,好奇道:“师父,这是……?”
林玄真稍作解释,弋努就想起拜师大典上那个不太出彩的方丈岛岛主和他同样不太出彩的弟子。
她也听楚怡提起过,方知萌是方寸城见微斋斋主,更是楚怡于卜筮一道的启蒙师。
这么一想,弋努的神情都严肃了许多。
飞渡舟很快载着师徒两人穿过了洲界风和北沉海,直接抵达了黄土宗所在的安元州。
林玄真在黄土宗宗门落下的时候,一袭白衣,并未遮掩自己的身份。
她也算是想通了,左右现在的容貌与原先的五雷峰杂役弟子林玄真不尽相同,她这也不算是故意骗人。
而且林玄真已经知道自己的实力在这修真界无人能敌,那就没有低调行事的必要了。
黄土宗宗主商封岚带着师弟寇峪第一时间来到山门处,恭敬地迎接天雷门玄真大师姐的飞渡舟。
等看到大师姐从飞渡舟上带着弟子飘然落下,商封岚和寇峪,并一干黄土宗弟子,都看直了眼,跟丢了魂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