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爷爷之后,表姑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我们不在的这几天村子里发生了几件怪事。
第一件,云溪潭里的水竟然一夜之间蒸发了,泥沼中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白骨,粗略的估计应该有上百具。云溪潭那边如今森然的犹如地狱一般。
第二件,村子里又死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死的很是蹊跷。
一个是村里的老猎户,祖祖辈辈都是打猎为生的。前几天上山打猎的时候,掉进了自己设的抓野猪的陷阱里。被人发现的时候,尖刺的木桩已经刺透了他的胸腔,身上的血几乎都流干了。
还有一个是村里杀猪的屠户,前天晚上喝多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从床上滚下来,脑袋撞在了自己的杀猪刀上,当场就开了瓢。
怪不得说死的蹊跷,这摔在自己的杀猪刀上摔死,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爷爷听了后,急急忙忙的叫表姑去打听这些人的生辰八字,包括之前死的几个孩子。
村里的人死了之后都是要报到宗祠里选日子下葬的,所以八字不难问。爷爷看完八字之后,直言“坏了坏了”。
除了柱子,其他人都是五行五命,大春是木命,被藤蔓吊死在房梁上,大海哥是水命淹死在了云溪潭里。老猎户是土命掉进了自己的陷阱里,至于杀猪的屠户则是金命,死在了自己杀猪刀下。
爷爷说这恐怕是要做五行死魂聚生魂。这是一种已经失传多年的民间术法,非常的阴险。
而我,虽然是至阴至寒之相,却是村里唯一的火行火命。互相克制,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应验疯老头说的活不过周岁,无病无灾的长这么大。
第三件,也不算是怪事,大春的尸体迟迟没有下葬,据说是大春妈以死相逼不让出殡的。
爷爷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把我招到身旁,“山子,爷爷对不起你,如今我腿脚不便,只能难为你了,你能替爷爷办件事吗?”
我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爷爷,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大春他们都是枉死,又是在云溪潭那种阴气重的地方,死后照例来说是会变成怨鬼徘徊在身死的地方。如今,他们的魂魄极有可能是被人拿来聚魂了,爷爷也搞不清楚这背后的事。
自从老僧人将村子改成八卦阵之后已经平静了几百年了,没有理由最近又怪事频发。
爷爷叫我去大春家看一下大春的尸体,如果爷爷没猜错的话,大春恐怕是要尸变了。
走之前,爷爷叫我带上他那支红白雕花的蜡烛。
大春家白幡浮动,大门口贴着挽联,门口的空地上有纸钱烧过后的灰烬随风涌动着,一片悲戚。大门敞开着,我刚走进去,迎面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瞬间右脸颊就火辣辣的疼起来,脑子里嗡嗡的。
“你还有脸来,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了我们大春,当年就应该把你沉井,也不至于让你现在祸害整个村子。”
我捂着脸,看着面前的大春妈,觉着这一刻眼前的人无比的陌生,我红了眼眶,“婶儿,我想看看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