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从床铺上坐了起来,耳边只有火车开动发出的“哐哧哐哧”的声音,包厢里除了已经睡着的小道士,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那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是一个四人铺的包厢,门的两旁各有一个上下铺。
小道士本来买的是其中一个上下铺。但是,一直到火车开动,都没有人进来,小道士就睡在了另外一个下铺上。
我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幻听了。我重新躺了回去,并没有马上睡着,而是望着车窗外面不断在移动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天就渐渐阴了,车窗的玻璃上也出现了水痕,江南的天气是十分多变的。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砸在玻璃窗上,还有十分规律的火车声,我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熟睡中,我觉得周围好像变冷了,不知道是不是车上的冷气突然好使了。我裹紧了棉被,可是,手里的棉被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柔软。
火车上的被子大多又潮又硬,但是,也不至于像我手里的这个一样,硬的像树皮吧?
这时,一双手慢慢的攀上了我的脖子,似乎带着从阴司来的阴森寒意。那是一双手吗?并不是,倒像是两根粗壮的藤蔓。
一想起藤蔓,我立刻就惊醒了过来。可是,周围一片寂静,那不正常的黑浓得像晕不开的墨水一样。
我双手抓住脖子上的藤条,闭上了眼睛,周围是死一般的安静,安静得好像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艰难的转过头看向小道士躺着的方向,他大概不会知道,我现在正在垂死挣扎着,仿佛全世界只有我自己知道。
冰冷的寒意从我的四肢百骸慢慢向我的胸口袭来,全身的血液好像都集中在我的头和我的心口,使得我的身体渐渐僵硬,以至于有点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