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意?”长汀不满,“长闲师姐因为记忆被外界刺激强行唤醒,稍微承受不住罢了,你为何要说她不是你师尊,当年你欺师罔上,我如今还以为你已然生出悔改之心,如此看来,只怕是我的错觉。”
宁玄予低垂着眼睛轻轻看着他,不说话。长平拦住冲动的长汀,“有话好好说行不,你先把师姐放在那边床上。”
长汀并不听长平的劝告,又被魔君陛下轻飘飘的视线看的发毛,脖子一梗,道:“你给我走,子归不欢迎你。师姐她也只当从未认过你这个徒弟。”
“湘寺,下山去找宁长庚。”魔君陛下回头吩咐。
湘寺看了一眼那边炸毛猫咪似地长汀,叹息道:“是。”
长汀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小心翼翼将小包放在床上。
长平垂在袖间的拳头握了又送,平息下心里的冲动,道:“玄予你此言可有依据?为何妄言长闲师姐她不是小包,也不是你师尊?”
魔君陛下打开房门,边走边道:“她不是我师尊,并非是我不认她,而是她当真不是宁长闲,纵然身体是,里边装的灵魂也不是。”
长平拦住他,“何意?”
“这话得去问宁长庚。”魔君陛下道,“倘若我没有猜错,他当初用我师尊的骨灰重新给她新生的时候,应该是借了旁的孕妇肚子里的婴儿的躯体,师尊的灵魂在那个婴儿身上,婴儿的魂魄被师尊压制,直到现在师尊一时虚弱,她尸体里另外一个灵魂才有了反击的机会。”
长平听得身子发抖,他冷静了下,道:“是与不是还是等长庚上仙返回子归再说吧。”
“如此也好。”宁玄予道。
长平见他转身欲走,也不再拦,冲他背影问道:“为何你刚刚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不是长闲师姐?”
魔君陛下身影怔了怔,“无论前世师尊还是小包,看我眼神一向清澈,凉薄,遥远。”他悄悄叹了口气,“绝无丝毫男女之情。”
宁玄予如此也就暂且在子归住了下来,长平将他安置在原来他的房间,里边摆设还是原来模样,甚至墙壁上还留着他年少时候的自己都辨认不出的狂草,床头摆着的还是他最后离开时候的那几本书,他翻了几页,上边有他的字也有宁长闲的字迹,一时间百感交集。
隔了几天,被长平派下山去找宁长庚的弟子空手而归。长平唉声叹气。长汀也被那个顶着小包的皮的小魔头折腾得苦不堪言。
又过了几天,湘寺狼狈归来,身后跟着同样狼狈不已的宁长庚。
湘寺抱怨:“我找了许久也找不到他,后来路过不归,想着回夕云殿看看,结果正好碰到他在那大打出手。”
宁长庚也瞪他:“当初将我家小包交给你们的时候就说,五年之后她定然要跟我回去,可是你们这下倒好,我去不归要人,个个都不在,给我唱好一出空城计,我还没问你,我女儿呢?!”
“死老头子你干嘛一扯上你女儿就暴躁得跟刺猬似地。”
“死鳏夫你是嫉妒我有女儿。”
长平匆匆赶来,被吵得头疼,大声喝止住二人:“成何体统!”
宁长庚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焦头烂额的长汀抱着的小包。
他也顾不上跟湘寺吵架了,慌张上前,手指晃了晃结了个纷繁复杂的手印,然后就一直苦苦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