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点点头,“佑德,送公主回府上。”
“是。”
秦楼安福身一礼便出了昭阳殿,月玦亦跟在身后,二人登上来时所乘马车,车夫轻扬马鞭,车轮滚滚驶出皇宫,不同于来时疾风骤雨,此时马蹄悠扬车架缓缓,秦楼安觉甚是稳当,阖了双眸闭目养神。
不多时听路边人群喧闹之声渐盛,秦楼安凤眸抬起,见一侧月玦正拂帘观望。
“外面何事喧闹?”
闻言月玦将车窗锦帘放下,回身道:“应是张襄大人备了厚礼前去谢府。箱奁蜿蜒数十余米,皆用红绸彩饰,不知情者,定是当作娶亲红妆。如此盛大排场,怎能不让人羡叹?”
秦楼安莞尔,“倒是辛苦张丞相了,如此重礼不为娇娥为谢郎,若能请得谢家主相救,也算他大功一件。”
月玦淡笑,只垂眸看着手腕伤处,静默不言。
此时城西谢府暖阁中,酒香轻扬,热气蒸腾,当坐者一玄,一紫,一青。
玄衣者谢之卿,紫衫者潘子骞,青衫者温季同。
谢荀手执玉爵,爵中清酒称得爵壁盈盈青光,好似月下翠湖清波荡漾。置于鼻下深嗅一口,谢荀舒适阖目,好似飘乎于青冥云端。倏尔睁开狭长狐眸,抬袖举爵一干而尽。
“仙人醉!好酒!尽兴!”
谢荀赞叹一番后,抬眸见对面二人愁眉苦脸,浅笑道:“美酒当前,二位贤弟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闻言潘、温二人对视一眼,眉头愈加紧锁,只听潘子骞怏怏道:“我与季同心中愁结不解,无心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