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先生,祁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啊!古来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先前先生之法,见效着实太慢!且既有青鸾皇后鬼怪之谈作掩护,此事断不会查到本王头上,先生尽管放心。”
“收起你那可卑的怜悯!实乃妇人之仁!”代朝祁见代衡亦赞同他所说,看向长琴的脸色更是傲然,当即冲其轻呸一声。
长琴对此无怒无愠,只轻缓陈言:“道不同者,不相为谋。瑁王爷与小王爷即如此残忍冒进行事,恕长琴就此告辞,再不与为伍。临行之前,长琴尚有一言相告,此事,大祸之端,王爷好自为之罢。”
长琴言罢,拂袖便走,代衡见此,鲜见对其言语愠怒:“长琴!你当本王府邸是何去处?想来就来,说走便走?”
“哦?事先不是王爷所说允长琴自由出入瑁王府,现下这是出尔反尔?”
代衡冷哼一声向前,阴森之气弥漫开来:“允你自由出入府邸,乃是因为你是本王的谋士。现在你既甩袖便走,本王又何须遵守前言?”
“爹,把他抓起来!”
代朝祁言罢便要上前捉拿,却被代衡横臂拦下。
“长琴先生乃当世大才,本王思贤若渴,自是不舍得先生走,还请先生留下继续为本王出谋划策。毕竟,先生如若今日从本王府中出去,来日,又能到谁僚下做事?”
代衡言语间,已转到长琴身前。长琴抬眸凝目相对,代衡言语之间礼中带兵,无非是警示自己留下为他办事一切好说,若执意要走,便是走投无路,甚至尸骨无存。
可惜,他平生素厌他人威胁。
“适才长琴所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一句,已然是给了王爷面子。若是他人,长琴会说,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杇,竖子不足与谋。长琴之所以不愿再留,王爷行事残忍是其一,最主要者,是王爷父子急功近利,愚不可及。”
长琴面不改色说尽极辱之言,代衡闻之,心中火气汹涌而起,堵在喉口喷薄愈发。想他叱咤朝堂数十载,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长琴,你竟敢辱我父王,看我不收拾你!”
代朝祁咬牙怒语,挥拳便朝长琴脸面而去,却不料距那人半寸之时,斗大拳头竟轻飘飘被长琴捏在手里。
“大祸临头尚不自知,实乃可悲。”
一招未成,代朝祁心中又惊又诧,却不想长琴又一句折辱之言轻缓飘出,顿时怒意更甚:“大祸临头的是你吧,看招!”
“住手!”
代衡见自家儿子欲在虎踞轩大动拳脚,当即一声大叱。
“爹…”
正欲开口,却见自己父王扬手示意他住口,代朝祁斜目横扫一旁长琴,铁拳紧握,齿牙暗咬。
“长琴先生,你说本王大祸临头,何出此言?”
闻言,只见长琴倏尔一笑,语气之中颇是轻缓:“王爷盛怒之下尚有此问,看来也并非一窍不通之人,如此,事情倒有转机。至于是何祸事,王爷还是问宋吉罢。”
他这是夸是贬?
代衡心头思虑,宋吉虽说雪衣布庄似暴露,然又说已抓到看见悟智之人,这一亏一成之间,好像也不是什么麻烦。
又为何说是大祸临头?
“宋吉,适才你说抓到了那晚见到悟智之人,可知那二人是何身份?”
适才三人之间剑拔弩张,宋吉哪里敢说话,只恨找不到个地缝钻进去。
现下突然听叫到他,瑟缩一旁的身子一挺,小心言道:“回王爷,只抓到那个男的,那个女的没…没见。而且小人也不知那男的什么身份,他只说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