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安低骂一声,声音虽轻,一侧粉黛与花影却是齐齐跪下。秦楼安凤眸扫过二人,稍正面上脸色:“起来吧,本宫说的不是你二人。”
粉黛花影相视一眼,心下疑惑,现在此处除了公主便只有她二人,既不是说她们,那又是说谁?
“雪衣布庄底细不明,月玦落入陷阱之中已然生死未卜,司马赋及竟还跟着跳下去,简直是呆笨如驴!现下倒好,二人是生是死都不可知!”
原来骂的是大将军司马赋及。
粉黛花影知晓秦楼安低骂之人确是不是她二人,心下一松,方站起身。
“花影姐姐,既然你已知司马将军与玦太子掉入陷阱中,怎的不将他们救出来。”
粉黛起身看向一旁花影,后者闻言,眉头一皱,看向秦楼安说道:“是属下无能,属下怕被司马将军察觉,便一直跟在其后甚远。玦太子去了二楼后,属下便隐于房顶揭瓦而视,见他二人掉入陷阱之后才匆忙进入房中,照那老板模样扳动机关,但却打不开陷阱入口,属下无能!”
秦楼安心中沉沉,是何等厉害的机关能困住他二人?
兀然心中一跳,秦楼安扬声:“那个老板宋吉,何处去了?”
“回公主,属下进入房中之时他已不在此,见打不开机关属下便去寻找宋吉。他将布庄众人遣散后,便一路去了翠湖畔。”
“翠湖?他去那作甚?可知道他落脚之处?”
秦楼安问完,便见花影清秀的面容一皱,显然是跟丢了。
“彼时翠湖畔长阳邑人流如织,那宋吉似是也察觉有人跟随,一直四处打转,属下一时不慎,那人便不见了身影。属下办事不力,还望公主责罚!”
花影单膝跪地颔首与她身前,秦楼安站起身,轻拍她肩膀,“起来说话,这群人不仅胆大包天,更是心思缜密,如今连司马赋及与月玦都被他们困于布庄之中,你跟丢也是情有可原。”
“谢公主宽恕。属下听宋吉之意,大将军与玦太子只是被困,却并未有性命之忧。他正是怕困不住大将军,才匆匆去通报他主子。”
秦楼安微微颔首,倏尔凤眸一抬:“花影,你且随本宫再去雪衣布庄一趟。”
“是。”
花影干脆一声应下,便跟在秦楼安身后朝雪衣布庄行去。秦楼安自大理寺回来后并未换下一身劲衫,现在倒也省事不少。花影一向不现于人前,现下青天白日招摇于市,心中一直局促不安。
与此同时,长琴自瑁王府出来后便一路轻功而行,一身玄衣自屋脊房檐翩跹而过,却无一人发觉。
代衡所言不错,雪衣布庄之中密室确实是他手笔,只是此室是处死室。纵是月玦聪明绝顶,司马赋及勇过于天,若想从内脱身,亦是绝无可能。
此时雪衣布庄密室之中,一粒豆火奄奄将熄,司马赋及卸甲脱袍只着中衣,手执火折子长身站于昏暗之中。
“还不脱?”
月玦听闻司马催促,良久才动手扯上腰间衣带,轻叹一声,满是惋惜:“此衣可是公主今日新赠,不成想如今便要焚烧燃尽,着实令人心痛。”
“若再墨迹,此便是寿衣。”
“知晓了,这便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