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极尽威胁的话,月玦语调亦是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好似商量一般的口气。
小德子看着月玦坐回凳上,青靴与袍角落入眼中,打翻心中尘封已久的苦坛。
“哼!昨晚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逼迫人吗?现在为何又出尔反尔如此逼我?”
“潜入宫中这么多年,你竟还能说出这般天真的话?”月玦轻摇首,复又言:“我是说过不喜欢逼迫他人,然不喜之事就能不做?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依着自己的喜恶取舍?就如你,喜欢扮作太监吗?”
音落,小德子彻底呆愣在月玦的话中,神思飘忽朦胧之际,又听如梦似幻一句:“谁又不是在苦苦勉强自己…”
良久,一缕已甚是熟悉的雪莲香气传来,小德子一个激灵神思回转。抬头,月玦已不知何时又站到他身边。仰看着那双清澈无波的眼,小德子心弦略有松动,虽不知月玦底细,但他隐隐觉得,他是能够帮自己的人。
或许,信他一次也不为过?反正迟早都是一个死。
小德子眼中神色与面上表情,无一遗漏尽数落入月玦眼中。月玦知晓他心中磐石已有松动,但是还不够,还要再用一把力。
“你若是执意不肯信我,又怕自己假太监的事被揭发,我倒是有一个万全之策。能消除你被揭发的危险,又可以安然呆在我身边,完成秦昊与佑德交代你的事。”
“什…什么完全之策?”
见小德子果然好奇,月玦轻笑着蹲下身,抬手伸于他面前:“我知道你右手衣袖中藏着一把刀,适才你还紧紧攥住了它。自然,你已经相信了凭你是杀不了我的,所以适才你是想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