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比划着自己的腰抱怨,秦楼安瞥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谢家二公子不仅相貌温柔的如女子一般,这腰肢看上去也是纤细柔软的很。然到底是男子,挺拔的腰身比起女儿家的柳腰还是多了几分硬朗。
月玦轻咳了几声,秦楼安回过神来,告辞后便带着粉黛出了禅房朝竹林走去。
谢容见房中只剩他与月玦两人,顿时跨过火盆一下侧躺在了月玦身旁,单手支脑笑着看着他。见谢容看他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月玦又轻咳几声偏过头去:“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当然有!”谢容又往月玦身旁靠了靠,隔着棉被往他锁骨位置上指了指,“这里是怎么回事,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可别说是蚊子咬的,大冬天又是暗道里,我可不信。”
何况蚊子也根本不会咬他。
月玦偏过头来看了眼谢容指着的地方,看着他笑也笑了笑:“并非你想的那样,事出有急也是迫不得已,何况也并未发生什么。”
“迫不得已?你若是不愿意又有何人能强迫你?至于并未发生什么一句,听上去倒是你觉得很可惜?来来,再让我瞧瞧公主给你种的红梅!”
“别闹。”
谢容拉扯着棉被却被月玦死死抓住,见他剑眉紧蹙不肯松手,谢容轻笑几声作罢,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平坦的放在月玦胸前拍了拍。
“不给看便不给看好了,真小气。喏,这是我下山买药之时从府中给你带的,这可是本公子的珍藏。先前你答应送我一坛牡丹花下酒,我便将此物作为回礼送给你。”
月玦看了眼笑得一脸神秘的谢容,总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书并不是什么好书。抬手拿起一观,书封是烫金的行书小字——春宫十二卷——诗集或是词谱吗?
“既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月玦将书压在枕下收起来,什么时候谢容也开始珍藏诗集词谱了?当真是活久见。
“收下收下,当然得收下,不仅得收下,还要细细翻看研习。不过依你现在的身子骨恐怕是不行,待你伤好了再看。”谢容满意地笑道。
“不必,这方面我已很是擅长,自觉无需再浪费时间研习。”
吟诗作对是他年少无忧之时做的闲暇之事,现下他哪还有功夫与心思再做这等风雅韵事。
见月玦轻飘飘言说一句后阖了目要休息,谢容目瞪口呆,这方面他什么时候很擅长了?
谢容挠了挠头不明白情况,小声道:“正所谓学无止境,纵是你已很擅长,博览群书集各家之所长对自己技巧的精进也是有用的。你既收下了便好好看看,也不辜负我一片心意。”
“这种事不在技巧,而在情意。”自古写诗作词便为抒情达意,所谓技巧不过是追求以绝妙之法将情意抒之于心胸,然若只一味追求新奇技巧却忽视真情实意,无异于本末倒置。
谢容眼角抽了抽,未几缓缓为月玦竖起拇指:“你所言有理,情意确实最重要不愧是很擅长。待你身子骨好些,小弟定要虚心求教。”
月玦重又睁开眼看向谢容浅笑:“好,难得你如此上进,待回了洛城你若有何想问,我必倾囊相授绝不保留。只是现下我已甚是疲累,可否容我歇息一会?”
谢容闻言怔怔点头,月玦阖了目后他抬手摸了把他的额头,不热啊——
秦楼安前往竹林看望过杨昭,听无妄大师所言,杨昭身上的皮肉伤倒是小事,将养两三月便没事了,只是所受内伤却伤及五脏经脉,若调养不好这一身功夫恐就白瞎了。
如今杨昭还在昏迷之中,她也不能当面道谢。虽然她心中对无妄多多少少有些忌惮,然若非他出手相救,恐母后与粉黛定是凶多吉少。在竹林小屋中小坐片刻与无妄道了谢后,见他无心再与她多言,秦楼安按捺下心中想问的几个疑问便带着粉黛出了竹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