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着自己留在我身上的大作很满意吗?”
“不甚满意,如果再有机会,我定当好生发挥,至少不会弄伤公主。”月玦说着将手中的药还给她,“此药无甚问题,确实有祛疤消痕之效,公主尽管放心用便是。”
他此话何意?秦楼安看着被他塞回她手中的药瓶皱眉,他这话可是当她不信任谢容或是司马赋及,将此药特意拿给他看,确定没问题后才敢用吗?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怀疑谢容此药有不妥之处,只是想到了你左臂上的累累疤痕而已。既然此药是难得一见的好药,干脆我便送于你好了。”
“疤痕吗?”
月玦隔着披裘摸着自己的左臂,“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药还是公主自己收着吧,我并不需要。这么多年我若想将臂上的疤痕祛除,不知有多少法子可行,然没必要。”
他胳臂上狰狞的疤痕,总会提醒他体内有一味恨无绝,亦能让他想起他母后在他怀中缓缓睡去再未醒来的一幕。人总是趋于遗忘记忆里的痛苦,身上若无这些痛,他恐当真要忘了恨。
见身旁人怔怔看着他,月玦一愕:“是公主,觉得很丑吗?”
很丑吗?秦楼安神思回转,他玉一般的人,身上却有狰狞的伤口,确实很丑。可纵是皎皎明月亦有阴暗之处,然皎月依旧美好,瑕不掩瑜,月玦依旧惊艳。
“并不。”秦楼安淡淡笑了笑:“只是你以前毒发之时,也会神智失常不认识人吗,见谁都扑吗?”若是如此,自幼与他长在一起的月瑾岂不是很危险?
月玦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侧首看向东天:“在东景,每次察觉体内恨无绝要压制不住,我都会用铁链将自己锁起来。待回洛城之后,公主也要备下一副铁链才是。”
月玦说此话之时神色如常,甚是还淡淡笑着,秦楼安体会不到他此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是心下悲怆面上还要强颜欢笑,还是早已被恨无绝折磨到麻木将毒发看作平常?
“在暗道中若非有你,我恐早便死于假元池等人手中,甚至还会清白不保死得极其窝囊。我并非知恩不报之人,定会想办法拿到血灵芝救你,也算报你救命之恩。”
“我听公主的意思,倒是想和我清账?”月玦将身上披裘解开拉下衣襟,“那这个公主要如何偿还,难道男子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吗?”
看着月玦指着他锁骨上的淡淡红云质问她,秦楼安顿觉面如火烧。
这几日随着她的身子渐渐恢复,在铁牢中发生的事也逐渐串联慢慢清晰秦楼安将手中汤婆子塞进他怀里一把将他扯开的衣襟阖上。
“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以身相许为本宫生儿育女?”
月玦闻言看了眼手中汤婆子,又看了她一眼后像是在认真思考。
“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公主要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秦楼安眉头顿时突突直跳,她不过是认为月玦一定觉得此法荒谬会回绝得直截了当才如此说,谁承想他竟真的要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