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转身回头,司马赋及说道:“既然如此嫌弃就回你的谢府,何来如此多的废话?将军府又非给你谢荀住。”
“如何不是给我住?现下洛城中人皆知我云游归来,这两日里上门叨扰我的人险些要将我谢府的门槛踏破。我寻思着你这将军府倒是处躲麻烦的好所在,便想搬到你这里住一阵子。”
司马赋及的脸完全冷下来,看谢荀的眼神不解又肃厉。
“想来这个时候童儿也该带着行李等物朝这里来了,不过大将军放心,我不会在你府中白吃白喝白住,反而可自己掏钱养你,负责你府上所有花销。”
谢荀又打量了眼四周,四处指了指,“这府中也要找人重新翻修,且看你连个管家都没有,我便委屈一二替你掌管掌管。”
左印跟在二人身后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这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自家将军头上了,世间还有这种好事?
“你在胡闹什么?谢家不需要管了?谢容不需要管了?”
正筹划着如何重新布置院落的谢荀闻言,看向司马赋及,“谢家没有我一样可以治理的井井有条,至于容弟——”叹口气,又道:“弟大不中留,我这个做兄长的已经有些管不住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将他一并接过来,你我可以一同管教。”
谢荀说完,司马赋及一言未发朝书房走去,将谢容一并接来?
哼,这分明是来拆家的。
见司马赋及远去数步的身影,谢荀淡淡笑了笑只当他默认同意他在府中住下。不过这也一样由不得他同意与否,他不信他还能强行将他赶出去。
司马赋及的书房布置的甚是简单,除了必不可少的桌椅书架文房四宝,再不见其他装饰点缀。
谢荀进入后忍不住说了句毫无雅性,扬言要将自己谢府书房里的东西全数搬过来。
谢荀命人将马车里装载的药取出几瓶送进来,其他的拉去府库入账。
“坐好。”
谢荀拉出书案后的椅子命令道,司马赋及难得没有抗拒,如他所言乖乖坐了。
“此药是我亲自配制的,却一直没想到好名字。”
金封除掉,浓郁的药草香散发出来,谢荀倒入左掌掌心一些,又以右指蘸取轻轻晕开在司马赋及脸上伤口。
“菊香,干脆叫菊花露。”
“如此粗鄙。”谢荀皱着眉嫌弃,不过这药水中倒确实有一味菊花,“虽然是直白粗俗,但倒也合乎此药香。也罢,便如你所言,叫作菊花露。”
反复涂抹三次后,谢荀停手,说道:“将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疤是如何的,若是陈年老疤此药效果却是差些,要专门祛痕褪疤的药才行。”
司马赋及抬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谢荀,片刻后,动手将自己身上的软甲衣袍脱下,只留了一条贴身的底裤。
看了眼紧盯着他的谢荀,司马赋及怔了怔,突然伸手去解底裤上的系带。
“你疯了?”谢荀皱眉止住他,摁了他的手:“看你肩背上的伤便已足够了,下身的伤便免了。此药管用,你自己用些就行了。”
见谢荀看着他的眼神略有躲闪,司马赋及唇角淡淡扯了抹嘲笑,转瞬即逝让人来不及捕捉。
“这封信,你可以过目。”
司马赋及摁着脱衣时放在桌上的一封信往一旁挪了挪,示意给身后查看着他满背伤痕的谢荀看。
“哦?是哪个美人写给你的情诗?”
“不全对。”
美人是美人,然却非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