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地把握局势,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非常变故,月玦未曾扮作缺玉随行,而是与她同坐高处,利于他掌控萧昱有可能选择的动向。
不过在秦楼安看来,月玦选择不露面,很大原因是他不想与萧昱,与他的师弟正面为敌。
另一点,便是他这人属实有些懒惰,自己在此清闲,将雪子耽推出去陪同谢荀游街示众。
此时月玦清透的手指,细致娴熟地将一颗颗瓜子去壳,将瓜子仁在小碟中堆放成五瓣梅花状,双手将瓷碟推到她面前,献好般地送给她吃。
秦楼安托着腮垂下眼睫,看看身前瓷碟中一颗颗完整饱满的瓜子仁,又看看月玦单纯无害,正柔柔看着她的双眼,她嘴唇一撇:“嘁——”
月玦一怔,又笑:“公主可是还在为昨天之事生我的气?”
秦楼安不可置否,哼一声剜了他一眼。
昨天一整天不见他人影便也罢了,她相信他做事有分寸,也就不逼问他到底去了哪里,又去做了什么,可她竟在他身上隐约嗅到一丝檀香气。
那味檀香名贵古雅,乃是顶级的檀香料,世间不常见这等极品,可她对此香却极为熟悉,又深为忌惮——那是谢荀身上熏染的檀香气。
她断定昨天月玦一定见过谢荀,可若单单只是见面,本也不是重要之事。
然问题就是,可若单单只是见面,他身上怎么会沾惹谢荀身上的香,何况还是在他里层中衣上。
“在你说清楚你与谢荀之间发生何事之前,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剥的这些瓜子,我也不吃!”
秦楼安将瓷碟推回去,因她动作剧烈,梅花状的摆放图案散乱开来。
月玦见自己好意被拒,一番心意也被破坏,他也不恼,莹润的指尖再次将瓜子仁重新摆放。
此事要怪,就怪他嗅觉未曾完全恢复,未曾注意到自己身上残留有谢荀的檀香,宽衣歇息之时被她嗅到,他一时无法解释,便被撵出昭阳偏殿,只能投奔雪子耽,在紫云宫勉勉强强留宿一晚。
“我与谢荀之间还能有何事发生?不过是昨日借穿了他的衣衫而已,留下了些许味道,才惹得公主多想。公主,我当真清清白白无愧于你啊。”
听他故作冤枉凄楚地说他清清白白,秦楼安忍不住想笑,她掩了掩唇,压下翘起的嘴角。
但是,“你昨晚也是这番说辞,可我问你为何借穿他的衣衫,你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蒙混过关,故意撒谎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