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得失,他并不后悔。
咎由自取,他依旧可以坦然承受。
谢荀轻轻笑了笑,再抬头时,却见不知何时,谢容已站在榻前。那双素无忧愁烦绪的桃花眼里,此时神情复杂纠缠,既似心疼,又似责怪。
“仙长,我有话想和我兄长单独谈一谈,还请仙长暂且回帐中歇息。”
虽然以与谢荀重逢数日,然因奔波赶路,加之谢荀重伤在身不宜多言,谢容就一直不曾找机会与他好好说话。
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好,小容儿,贫道先行为你暖一暖床榻。”
谢容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羞赧之意,见云别岫已起身离去,他看向似笑非笑的谢荀。
“兄长,不是你想的那样。只因一开始我遇到仙长时受了伤,夜里十分怕冷,仙长这才好心为我暖床。只是慢慢地他…他就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就…就想爷爷哄孙子一般睡觉一样。”
“爷爷哄孙子?”
谢荀眼珠微转,想到云别岫曾告诉他的真实年岁。当时他并未出声言语,以唇形言道“十八”。
这可要比容弟还要小上一岁,可容弟却一直视他为祖父辈的人……
谢荀看谢容的目光,变得有些怜悯,却又带着一丝坐看好戏的恶劣兴味。
不过,这终究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云别岫虽骗了他的容弟,可却并无恶意,反倒利于管教约束谢容。如此一直让谢容误以为云别岫当真已愈耄耋,也并非什么坏事。
“容弟且坐吧,你我亲兄弟之间,有话直言。正好,为兄也有些话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