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还有琅威这个不听他命令的弟弟。
许倾落感觉得到琅晟充满怒火的目光,只是,她不在乎。
东西早就备好了,她快速的着手,乘着麻沸散还有效果的这段时间,她速度很快的将琅晟刮完伤口上残留的那些已经有腐烂状态的肉之后,望着他那露出的黑白相间的骨茬,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接下来要做的,是用药气将你将骨头中的毒气蒸出。”
上一世,就是这毒药让琅晟瘸了一辈子。
这一世,她一定会把琅晟治好的。
许倾落对着那边还在听话按着琅晟的琅威吩咐了一句:“把浴桶拿过来。”
浴桶?
琅晟本来便瞪大的眼睛,瞪的越发的大了,刚要张口,就被许倾落抢了话茬。
“放心,不会占你大便宜的,别一副要被我看光了的样子。”
许倾落说完挑眉看了琅晟一眼,眉目无波。
但是却分分钟表现出了满满的调戏。
琅晟沉下了脸。
不过最后让琅晟松了一口气的是琅威搬进来的是只有一个半大的浴桶,不是那种他想象的将自己全身扒光了能够放得下的大浴桶。
一桶桶热水兑入了半大的浴桶中,许倾落将准备好的药材一一放入木桶中,最后跟琅威合力将琅晟的伤腿担在了浴桶边缘上。
琅晟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尴尬,越发的抿紧了唇,是看着许倾落在自己那条光裸的腿上忙活帮着自己涂抹药膏的样子,被黑发掩住的耳际,越发的烫了起来。
琅威误会了琅晟那因为紧张尴尬而越发严肃的面容,意味他是生气了,悄声劝慰道:“大哥,其实许姐姐这样都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许姐姐可厉害了,刚刚你昏睡过去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你的伤口,幸亏有许姐姐,大哥你现在受伤,不是更应该听大夫的话吗?我以前不愿意吃苦药,你明明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不能够讳疾忌医。”
琅晟看着琅威那一脸大哥你清醒清醒吧的样子,有些无语。
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讳疾忌医的问题。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跟琅威这种小孩说那种事情的,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药熏的过程快点结束。
所谓的药气蒸毒,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在许倾落终于说出了一声好了之后,琅晟耳际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脖颈。
最后,许倾落留下来帮着琅晟包扎了伤口,并且还给他熬煮了一大碗的中药让他睡前服下。
当一切的忙活完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琅威早就扛不住困去睡了,琅晟服下了那一晚药后,也觉得困意来袭,只觉得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扶着他躺在了床上之后,他就陷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等等!!
柔弱无骨的手!
脑海里突然跳出来的那种软软的感觉让琅晟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还站在房间之中未曾离去的许倾落那窈窕的身影。
“你怎么还不走?”
因为药物的作用上来了,琅晟精神有些不好,眼睛微眯,看着许倾落,一张俊容在烛火映衬下,性感异常。
他看着许倾落不仅没走,还……
“你在做什么!”
琅晟本来有些迷蒙的眼睛又瞪大了,他的眼睛是典型的星目,尤其在夜间,瞪大了的时候,熠熠生辉,让被注视着的人很难不产生一种仿若被全神凝视的错觉,仿佛自己便是那双眼睛中的唯一。
许倾落有点儿闪神,她一直知道琅晟长的不差,却从来不知道,他其实长得很好看。
俊朗深刻的轮廓,锋锐有型的剑眉,还有深邃中时时透着寒光的星眸,琅晟的容貌,是一种阳刚的美,有别于杨云平那种斯文俊秀偏向于平淡雅致的俊美,而是充满了侵略性的,让人只看一眼便难忘的极致的阳刚。
听到琅晟警惕的问话,许倾落浅浅一笑,将手中的被子微微举了举:“嗯,我在铺床,你没有看到吗?你现在腿不方便,晚上可是需要人守夜的。”
她的形容落落大方,丝毫不觉得自己守着琅晟有什么不妥。
这样一来,倒是让琅晟觉得自己想的那些事情有些冒失了。
“琅威也可以守着,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和我同处一室,若是被人知道了,你当如何。”
琅晟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如果被人知道了,你负责呗。
许倾落心头腹诽了一句,然后向笑着转头对着那边被吵醒了又开始不知所措的琅威:“小威,你的意见呢?”
琅威面对着琅晟威慑的眼光,眨巴了下眼睛:“大哥,是我求许姐姐为你守夜的,许姐姐也说了,你腿上的毒素尚未清除干净,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一旦夜间出现了什么反复之类的,许姐姐也能够及时救治的,大哥,这都是为了你好。”
琅晟望着自家的傻弟弟,转头又要劝说许倾落,可是许倾落已经自顾打好地铺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那大哥我先走了哈,有什么事情大声喊我,我就在隔壁。”
琅威看着自家大哥拿着许倾落没有办法的样子,一溜烟儿的往外跑去。
反正,他现在对许姐姐可崇拜了,能够制服大哥,让大哥都没奈何的人,她只来了半日就将大哥的腿给治了个半好,这样的医术是顶难得的,所以,听她的准没错儿。
琅晟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他觉得,琅威需要好好的教导一下了,关于男女之防的大事。
“天色不早了,那我们也睡吧。”
许倾落才不管琅晟那复杂的心思呢,她跑着去将还温在火炉上的药罐端开,熄了火炉的火,然后就坐到了自己铺在地上的简易的“小床”上面。
琅晟看着许倾落扑在地上的铺盖,望着娇小的少女那单薄的背影,心里只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见到她要扯过被子盖好就睡下,他突然唤了一句:“等等。”
“怎么了?”
许倾落转头,盯着琅晟的眼中满是担忧。
她以为他是哪儿不舒服了。
“你是女子,自古以来都没有女子打地铺男人睡在床上的道理,我……”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