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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晟一时间还没有明白,琅威却是黑了脸,一把将琅晟手中的信夺过:“大哥,不准你和程家表姐在一起,就算你真的要找大嫂,也应该找许姐姐那样的,许姐姐人长得比程家表姐漂亮不说,还会医术,会做药膳会做糕点,还那么温柔可亲,那么关心大哥你。哪里像是程家表姐那样,什么都不会做,就会打扮,每次见到大哥你就会抱怨你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最重要的是,她一离开大哥你的眼睛就欺负我。”

为了不让琅晟舍了那么好的许倾落去就那个讨厌的程家表姐,琅威也是拼了,连自己被那个女人欺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琅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看着琅威着急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将手中的信放到一旁,没有要回的意思,伸手拍了拍琅威的脑袋:“放心,我心中有数的,今晚上的药还没有煎好吗?”

琅威叹了口气,偷偷的瞥了琅晟一眼:“大哥,药没有了。”

琅晟皱眉:“怎么如此快......”

“大哥,不快的,从许姐姐那天离开到现在你算算都几天了,再多的药也喝完了,大哥要不然你去许姐姐那里让她给你再配置几副药吧。”

琅威觉得为了防止亲娘把那个讨厌的程家表姐指给大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大哥更多的和许倾落相处,感受到许倾落的好。

许倾落陪着许父许母用完了膳,又安慰了两老几句,看着天色已晚才离开。

百草在她身后提着灯,也只能够照亮许倾落眼前所见的几步路,她看着地上属于自己的淡淡的影子,心底莫名的有些寂寞。

虽然发生这么多事情她都表现的游刃有余,丝毫不曾放在心上,可是有的时候,她其实也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陪在她身边的。

百草觉得自家小姐的身影单薄纤细像是一阵风就能够刮倒,整个透着一种她说不清楚的感觉,百草下意识的紧走了两步,将许倾落的前路照的更亮些。

许倾落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小姐?”

身后百草不明所以,她正要先进去帮着许倾落掌灯。

“今日你也忙了不少时候,便不用为我守夜,自己下去休息吧。”

许倾落面上的落寞悄然褪去,唇边染上了一抹动人的笑靥。

百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许倾落慢悠悠的迈步进了屋子,关门,点灯,入内间,落座,伸手,一气呵成。

“你做什么?”

琅晟这个夜半来客反而是被许倾落这一串利落的动作给惊住了。

“你猜。”

许倾落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字,把完了琅晟的左手,又俯身拽住男人的右手,指尖探出。

琅晟张了张嘴:“......你刚刚在外面就知道我来了?”

他没话找话,因为许倾落现在的姿势,让他又清晰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混合着苦涩的药香。

男人不自在的往后动了动身子。

“别动。”

许倾落另外一只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唇角的笑靥越发的动人:“你身上的味道,别说隔着一间屋子,便是隔着一条走廊,只要你走过,我总是能够闻到的。”

轰的一声,琅晟感觉自己心里一股子火乍然烧了起来。

他咬牙:“你,你怎么能够说出如此样的话,即便”

即便两个人也算是盟誓定约了,也不能够开口便如此亲昵挑逗的话语。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只要是被我记住的味道,我的鼻子即便是隔着些,也还是能够闻到的,这是医者的本领。”

许倾落一本正经的样子,琅晟无言以对。

下一刻,琅晟发现自己对许倾落的认知还是太不足够。

“你,你怎的又不问我一声,自顾自的就如此!”

琅晟皱眉,看起来严肃不满的很,前提是不看他那从脖颈开始泛滥的红意。

少女居然半跪下身子直接将他脚上的靴子连着鞋袜给脱了下来,凉风拂过光裸的小腿,那一刻琅晟心底不知道怎么的,在惊愕之后首先庆幸自己不是军中其他人一般不喜洗澡,甚至他因着这几日许倾落吩咐的注意伤口清洁问题,那只伤腿是每日擦拭过的。

许倾落一针扎在琅晟腿上穴位中,然后又一针,头都不抬:“把完了脉自然是要好好治疗的,你看过哪一个大夫把完了脉就直接走人的,别动,你腿上也许还有残存的毒素,需要再逼几次我才放心。”

琅晟苦笑一声,他那条被许倾落捧着的腿根本就动弹不了一下好吗?他是真的佩服许倾落随时随地的能够掏出银针,更是为了自己好几次被少女制住有些脸红无奈。

“你以后做什么,能否提前说一声,我自己可以脱的。”

“能把全身脱了吗?”

许倾落眼睛亮亮的。

琅晟哽住。

“救人如救火,现在开始算是提前习惯,适应了就好了。”

琅晟觉得自己永远习惯不了许倾落如此了,她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吐在他光裸的腿脚上,那一片肌肤都跟着痒痒的,热热的。

许倾落在开方子,琅晟望着她挺直的腰背,挥洒的素手,眼睛一眨不眨的有些看呆了去。

他想过少女写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可是真的看到的一刻,却觉得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好看很多倍,比他见过的那些文人士子还要有气势,她站在那里,挥毫泼墨间自成一片天地。

那一刻男人眼中有一丝丝的倾慕,也有一丝丝的自惭形秽,许倾落比他想象的还要好,每多相处一些,他便见到她更多的好,他真的值得她喜欢吗?

或者说她的喜欢,是否只是年少时的一段意乱情迷。

琅晟以为自己能够很平静的看待这个问题,他让她等他两年,何尝不是想要给她两年的时光考虑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改变主意,没有去许家正式提亲。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有些不愿意了,他想象不到两年后她想清楚了之后,自己是否还能够做到痛快放手。

许倾落其实一直注意着琅晟,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惭形秽与痛苦,心底一震。

“你来。”

许倾落突然侧身拉住了琅晟的手,然后将手中蘸满了墨汁的毛笔塞入了男人的掌中。

琅晟愕然,掌心中的笔杆上还带着少女掌心的温度。

“我说,你写。”

许倾落轻轻的道。

“我的字很丑。”

琅晟攥着毛笔的手使力有些大。

“我教你。”

许倾落的声音,温柔的像是春日的风,她的手握着男人的大手,抬眸:“作为大将军,应该允文允武,那样的话才会受到更多的人爱戴......”

她握着他的手,柔软细腻的肌肤与他的肌肤相触:“第一个字,我们先写......”

“先学你的名字吧。”

琅晟转眸,迎视着许倾落讶然的视线,轻轻的勾起了唇:“我想先学会写你的名字。”

“好。”

许倾落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软了下来。

翌日。

晨光柔和的洒进院子里。

许倾落从深眠之中醒来。

伸手,身边果然没人,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倒是失了警觉,不知道琅晟什么时候离开的。

因为昨晚打发百草自己去休息,她自己起身穿衣。

系着盘扣的手一顿,许倾落的眼睛落在床头一张工整摆放的纸张上。

迟疑了一瞬,许倾落将那张轻薄的宣纸拿到手上,那一刻许倾落的眼睛有些酸,她的唇角却带着格外满足的笑。

那张摆放在床头的纸张上,分明全是她的名字,许倾落,许倾落,一整张纸,满满的全部都是这三个字,从一开始的滞涩,到后来的顺畅,一笔一划间全是认真。

她可以想象到,昨夜自己睡去后,那个男人挑着灯,认认真真的写着自己名字的样子,一定是严肃着一张脸吧。

“这字还有待加强呢。”

许倾落低低自语,眉眼间全是笑意。

琅晟,她想着念着这个名字,想着念着前世错过的那个男人,那一刻,许倾落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不惜一切代价,她一定会改变前世命运的轨迹,她一定能够和琅晟长相厮守。

同一时刻,军营之中。

琅晟随手解着身上的护甲,问营帐外守着的侍卫:“非天和长缨回来了吗?”

“将军。”

还没有等到护卫回答,非天和长缨已经联袂过来了。

琅晟看两个人的面色,带头掀开营帐。

“发生了什么事儿?”

“莫家的人全死了。”

回答琅晟的是非天,他是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青年:“将军,我昨夜和长缨去了莫家,谁知道遇到莫家举家迁徙,我们两个追到了淮县和古县交接的地方,听那里的百姓说,莫家应该是遇到雪崩了。”

琅晟闻言皱眉,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才要让人探查莫家,莫家人就全家迁徙,然后当天夜里就遇到雪崩全部死了?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莫家的事情还是牵扯着许倾落。

“尸体呢?”

琅晟抬头,眼中是凛冽的寒芒。

非天抬头看了琅晟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样物事:“尸体全部被拉走了,我趁乱在一具尸体上找到了这个。”

那是一锭银子,一锭足两的银子,琅晟的指尖摩挲着银子上面的三道云纹:“这是三皇子的”

三皇子当时受到皇帝宠爱,野心勃勃,竟然私铸官银,标志就是上面的三道云纹,当初三皇子落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揭发出来惹了皇帝的彻底愤怒,三皇子被发配边疆之后,他所铸造的官银全部都给收归了国库,现在竟然在莫家人的身上找到这样一锭银子。

“三皇子私铸的官银,也只在他的心腹臣子手中流通过,现在淮县中可能会有这银子的”

“只有杨家。”

琅晟抬头,与手下了然的目光对视。

“将军,此事到此为止才是最好的,您现在已经是朝廷钦封的一品飞马将军,您需要做的就是为国尽忠,不偏不倚不卷入党争才是长久之道,莫家是死于雪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一次是长缨开了口,不论是他还是非天哪里看不出来莫家的人根本就是被人下的杀手,可是这一锭银子让他们选择相信莫家是死于雪崩,也希望琅晟如此认定。

“将军,您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只有您在朝堂上不被人攻讦,坐稳一品将军的位子,我们才能够护住边关的千万百姓。”

非天单膝跪地,长缨跟着跪下。

琅晟沉默无言。

良久:“叫琅威进来。”

长缨和非天眼中都是担忧。

“大哥,你找我?”

琅威头上是汗珠子,手中拿着一柄短枪,从许倾落对他说过那些激励的话语后,他更加用心的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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