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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银制品能够验毒,却不是所有的毒都能够验出,很多毒都是遇银不变色的。

许倾落咬牙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包裹着银镖,然后使力一拔。

银镖入木太深,许倾落踉跄退了两步,那根手指头上还带着点点鲜红的血迹,纸条都被晕染了点点血迹,宛若红梅落在白雪之上,切口平整。应该是被利刃斩落,而且时间应该不长。

许倾落将手指头小心的放到桌案上,眼睛闭了闭,再睁开已经是决然的平静,打开那张纸条。

里面是一份路线图,后面标注了八个字,若要活命,一人前往。

这份路线图她一眼就认出了标注的终点在何处,因为四日前她才去过那里,怎么会不熟悉,那个农场,牛马全数做了瘟疫源头感染了淮县大半人群的农场。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她派百草去县衙找琅晟,但是对方估计半路上就劫走了百草,现在拿着百草来此威胁她。

许倾落知晓自己一个人去的话凶多吉少,可是她更清楚附近定然有人监视她,也许那个人现在正在窗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不能够拿百草的性命开玩笑。

手重重的按在桌案上,深呼吸,许倾落已经强迫自己冷静,然后走到了后面的药柜前。蹲下,打开了最下面从左数第二个格子,里面是她这些日子准备的所有能够应付一些突发情况的东西,将一个个小巧的瓷瓶药包都分门别类的放入袖中,腰带,怀中。

想了想,许倾落走到了床边,拿开了枕头,下面是两把匕首,一把玄铁匕首,一把普通的陈旧的匕首,都是琅晟送她的。

将那把玄铁匕首连鞘插入了腰间,用侧边的裙沿盖住,许倾落向着药房后面而去。

药房后面是一片规模不小的院子,种的有好几种比较常见的药草,因为冬日大雪,大多数药草都枯萎了,不过相对于其他地方,还是能够零星找到那么点儿绿意的。

除了药草之外,药楼后院还养的有其他的东西,比如

许倾落走到那一片鸽子房中,听着一声声咕咕的叫声。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可怕。

她探手从鸽子笼中选了一只鸽子,她看到了那只鸽子的眼睛,小小的眼睛茫然的很,苦笑了下:“虽然你们不是专门训练出来的信鸽,但是我现在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小东西身上了。”

许倾落压低了声音,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张染着百草血迹的线路图,伸出食指放到唇边,狠狠一咬。

一点血腥在口中蔓延开来之前,许倾落已经就着指尖那点血迹,在路线图上匆匆划拉了几个字,卷好,绑在那只呆呆的信鸽爪子上,她伸手抚摸了下鸽子雪白柔软的羽毛:“拜托你了。”

女人双手往天上一扬,飞翔的本能让那只鸽子扬起了翅膀,向着远处而去。

这些鸽子先开始都是养在许府的,虽然没有专门训练过,鸽子的回家本能应该能够相信的,也只能够相信。

许倾落跑到了马厩边,伸手解下了马儿的缰绳,拉着马儿向着后门而去。

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便是那些病人也都因为病痛沉睡,许倾落回头又看了一眼药楼,翻身上马。

一声轻轻的驾,少女的马缰向上扬起,下一刻马儿扬蹄跑了起来,清冷的月色下,一个个深深的马蹄印烙印在泥泞的雪地之间。

一个黑衣人待到少女和马儿的背影尽数远去了,悄悄的出现在了药楼的后门处,然后一个口哨。

另外一个黑衣人牵着两匹马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多说话,却是翻身上马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街道上本来勉强可认的一条马蹄印。变成了凌乱不辨方向的许多马蹄印。

许倾落俯身将大半个身子趴在马背上,她跑的太快,马儿扬起了一片片的雪花,远远的望去,像是她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团白雾中一般。

很冷,身上冷,心也冷。

许倾落知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可是百草跟了她那么多年,她无论如何不能够看着百草去死,从方才开始,许倾落的脑海中忍不住出现了前世的种种。百草是个羞怯胆小的女子,却为了她而死,是她的不检点对杨云平的爱情害死了百草,让百草死在了那个藏污纳垢的杨府之中,今生她不能够重蹈覆辙,她不想要任何一个在乎自己,自己也在乎的人死。

“驾!”

快,再快,许倾落又是一鞭子抽打在了马儿的臀部,她不能够慢,只能够快,若是慢了她不晓得那些人会对百草再次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寒风呼呼的吹在许倾落的脸上身上,像是刀子割一般,刺痛无比。

城门在望,许倾落望见了大开的城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除了琅晟的命令之外,这几日为了防止瘟疫外泄,人心涣散,城门是一直关着的。

看来今夜的这件事比她想象的水还深,许倾落一路打马出了城门,身后的县城被她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农场所在的谷地已经越来越近。大雪之后化雪的天气,地面泥泞难行,一路颠簸,身下的马儿已经有些气息不稳了,药房中准备的马只是平常代步的,根本就比不得琅晟平日里骑的那种军马。

一声马儿嘶鸣,下一刻艰难奔跑着的马儿重重一顿,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许倾落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子随着马儿失了前蹄而一起跌落在了半化了的雪地之中。

马儿跪倒在地,哀哀嘶鸣,而许倾落却是在泥泞的雪水中连着打了三四个滚。砰然一声撞在了一块石头之上,她滚过的地方压出了很大一片压痕,那块石头上有隐隐的血迹嫣然。

许倾落捂住自己的肩膀,费力的从雪地上撑起身子,全身都像是受到重重撞击一般,痛的厉害。

肩膀处应该是脱臼了,许倾落单手使力,却根本使不出那么大的力,只是更增剧痛。

许倾落想了想,看着自己身下一片泥泞,能够看到底下隐隐的土地。

咬牙,重重的将身子向下一撞,伴随着更加剧烈的疼痛而起的是咔嚓一声响,那是脱臼的胳膊接了上来。

许倾落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肩膀那里的红色更多,方才撞出来太狠,不止脱了臼,还撞伤了。

寒风呼啸而过,许倾落全身都是泥泞雪水血水混杂,狼狈不堪,她撑着想要站起身子。

下一刻重重的摔了回去,低头一看。脚踝处分明肿起了一大片。

许倾落苦笑,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伸手按住自己的脚踝,正要检查。

她听到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四个高壮异常的男人,踩着泥泞的雪水,一步步向她走来,许倾落抬眸,脸上脏污一片,头发全都乱了,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可是她的双眼中却是隐藏的狠戾。

“将她带回去。”

其中一个男人像是领头的一般,吩咐道,他站在远些的位置看着,并且警戒着四周。

剩下三个人沉默的向着许倾落逼近。

许倾落只是单手撑着泥泞的雪地,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害怕的不敢动了一般。

三个向她逼近过来的男人显然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个男人直接俯身伸手过来抓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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