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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这一次,我终于能够保护你了。

“杨谦!”

许倾落猛的坐起身子,她的嗓音沙哑的像是破锣一般,毕竟被烟毒伤了嗓子。

“落儿,你醒了。”

琅晟眼睛中满是血丝,望向许倾落的眼神满是惊喜,深处却是隐藏着愧疚,他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将许倾落救出,或者说,他后悔自己不能够及时保护许倾落,没有防备复家狗急跳墙,让许倾落经历了这么一遭生死存亡。

“杨谦呢,咳咳,杨谦怎么样!”

许倾落紧紧的攥住琅晟的手,眼睛中全是害怕,她不害怕死人。她甚至不在意亲手shā • rén,只要是有人对她不利对自己在意的人不利,她都能够眼睛都不眨的下手,可是那不代表她能够不在意对自己好的人死。

尤其是为了救自己而死。

许倾落背负不起这样的人命,她的眼中全是焦灼恐惧。

琅晟反握住她冰凉的手,一字一顿:“杨谦没事,落儿,你放心,杨谦虽然为了救你伤的不轻,却没有性命之危,许伯父亲自去看过了,他不会死的。”

他知晓自己在意的这个女子。矛盾的很,有时候杀伐决断,看起来无情的很,可是有的时候,却是心肠柔软的很,他感激杨谦,感激杨谦在最后的关头为许倾落挡住了那么一下,也庆幸杨谦无事,否则的话,许倾落会很难过的,这是琅晟不想看到的。

许倾落撑着身子坚持去看杨谦,却是脚一软。差点儿从床上跌落在地上。

幸亏琅晟直接扶住了她的身子,男人看着许倾落这样子,无奈:“你现在如何能够自己过去。”

许倾落正要辩驳,男人双手使力,少女身子一轻,却是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许倾落下意识的双手揽住了男人的脖颈,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心底的慌乱莫名的安然了许多。

琅晟亲自抱着许倾落穿过重重回廊院落,不少人看到却没有说什么,杨谦安置在许家的偏院中,离着许倾落的房间不算近也不算远。

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了杨谦那里,琅晟一路走的平稳,不让许倾落有一点颠簸感。

许倾落看到杨谦伤的不轻,身上脸上好几处被火灼伤的地方,不过确实像是琅晟所说的,没有生命危险。

许倾落松了口气,杨谦正睡着,少女也没有吵醒他的意思,有的时候睡眠才是最好的疗伤修养的法子。

她亲自给杨谦把脉,最后留下了方子药膏,一一给杨谦这边伺候的人交代清楚了要如何护理杨谦才好,顺便也交代了他们去杨谦家中给绿娥报信,说杨谦在这边有事情要帮忙暂时不能够回府,一切都安置清楚了。才随着琅晟离开。

只是许倾落并不知晓,在她和琅晟离开之后,一个人打开了杨谦房间的房门,那些个下人视而不见。

男人慢慢的走近了杨谦躺着的榻边,俊秀温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扭曲毒辣的笑容,他望着躺在床上闭眸不动的杨谦,嗤笑一声:“四弟,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他自言自语着,望着自己残缺的手指,天知道他多嫉妒杨谦。

而现在,是杨谦还他的时候到了。

“你不要怪我。这一次可是你自己给了我机会了,看在你是我亲弟弟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的,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死去如何?”

杨谦静静的躺在那里,还是没有动静,只有微弱的喘息代表着他还活着。

“你曾经问过我是否后悔杀了爹娘,我没有后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步错,步步错,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我只能够继续走下去,爹他错就错在那时候要让我自首,将我送官,他要大义灭亲保全杨家,便怪不得我大义灭亲保住自己了,等你到了地下,替我给父母尽孝吧。”

一只枕头被男人随手提起。

杨谦的呼吸,一点点的停住。

“复家的人如何了?”

许倾落确定了杨谦没事之后,便问起了琅晟关于复家的人如何。

这一次不论是复明前还是复莹莹,她都不打算放过。

“复家查抄出不少贪赃枉法,欺压霸道的证据,还有一封和三皇子有关的信,陛下龙颜大怒,将复明前一家下了大狱,吩咐严审。”

只要有皇帝的这道旨意,复家一家子都得不了好,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这件事情琅晟的反应很快,他知晓许倾落落入复明前手中之后,心底明白以着许倾落和复家的关系,便是自己听从复明前的话向皇帝请旨赐婚,许倾落也不一定能够安全,既然那样的话,还不如出奇不意,直接施展雷霆手段去复家救人。

“就算复家真的有一些证据。但是你这么直接派人去复家救人搜查,陛下对你不会有所猜忌吗?”

许倾落皱眉。皇帝这样的人,虽然对琅晟表现的恩宠有加,却绝对不是对琅晟真的没有防备,琅晟一贯愚忠木讷的表现让皇帝安心,而现在,琅晟居然施展雷霆手段擅自调动禁卫军冲入复家抓人,再是证据确凿,皇帝也不会就那么罢休的。

琅晟其实是想要许倾落好好休息,先别担心这些的,可是看着许倾落那不弄清楚所有事情便绝对无法安心休息的样子,他无奈:“好,我都一一给你说清楚,但是你必须先喝药,喝了药躺下,我慢慢给你说。”

男人说着话,亲自端来了药碗,药碗中的药温度合适,不烫不凉,正好入口。

许倾落拒绝了男人喂她,她最是知晓这药汁子一口口的喝有多难喝。

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还没有等到感受清楚那些苦涩,男人指尖捻着一枚蜜饯送到了少女的唇边。

甜蜜的滋味儿压过了苦涩。

男人端过了空药碗,沉稳着声音,将事情全部告诉了许倾落:“陛下本来就得到了消息,复家似乎与三皇子有些关联,只是没有什么证据,但是陛下心中有了疑心,否则的话,他不会突然改了来许家居住,这次你被复家掳走,我直接对陛下请旨,他给我下了口谕,所以你不用担心的,我是奉旨行事。”

许倾落静静的望着琅晟,乍然勾唇:“那就好。”

男人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没有丝毫危险,许倾落却知晓其中的危险,皇帝是对复家有些疑心,却也只是疑心,那道口谕随时都可以当做不存在的,摊上自己被掳,琅晟直接开口问皇帝请旨,可不是正合皇帝心意吗?若是复家没有什么证据的话,必要的时候,若是被言官攻击,就将琅晟拉出去顶缸。

这些个帝王心术,许倾落知晓的清清楚楚。

而琅晟,也许也是知道的,却没有丝毫迟疑的请了这道旨意,此事一出,复家如何不论,琅晟却是处于风口浪尖,从此之后,会有无数的人将他放在眼中,警惕甚至是谋算。

许倾落此时唯一能够做的,不是告诉琅晟做事冲动,而是与他站在一起,迎接未来的任何风雨。

许倾落身上除了一些摩擦伤之外,就是一些轻微灼伤了,杨谦在最后那一下将她护的很好,只是几日的时间,许倾落便已经大好了,期间许倾落也去找过杨谦,只是杨谦身边伺候的人说他伤了嗓子,在嗓子好之前不想相见。

许倾落亲自调配了一些灼伤药和润喉的药物,送了过去。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她想着杨谦也许是面皮薄的原因才暂时不见吧,毕竟杨谦最后保护她的时候对她说了那么一声喜欢。

若是以前杨谦的一声喜欢许倾落会当做是少年心性不定,年少而慕少艾,少年人见到一个美好的女子总是多情的,多情却也无情,可是当杨谦在那横梁落下时毅然挡在许倾落身上的时候,少女再也无法将这样一句话当做普普通通的少年慕艾了。

许倾落心中存了事情。

杨谦待她至诚,她却没有办法回应于他,越是如此,倒是希望少年的心思不是那么不可动摇的。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杨谦能够遇到其他喜欢的人或者是成亲,只是这种事情许倾落也没有什么资格插手,想了想,便只将不少养身的药材还有一些金银送去了绿娥那边。顺便派了几个人在那边保护绿娥,这是许倾落想到的能够回报杨谦一二的唯一方法了。

听到百草回来说绿娥一切都好,许倾落放心了许多。

“小姐,这几日园子中还有城中不少人都在议论。”

百草迟疑了会儿,对着许倾落开口。

许倾落看着她。

“小姐你不知道,明明是复家的人劫持你,明明是他们心怀不轨,将军是去救你,复家的那些个人如何都是他们活该,可是那些个人瞎传,传小姐你在复家呆了那么长时间,说你......”

百草说不大下去了,任一个女子在陌生的人家呆上了半天一夜的都要被人说嘴,更何况是许倾落这样未嫁的女子,再加上复家的事情闹大了,禁卫军都出动了,五洲城中的百姓,许府中的那些个达官贵人,不论贫贱,暗地里都是对许倾落多有揣测。

许倾落虽然和琅晟说是有婚约,却只是口头上的婚约,没有正式的纳彩问吉的,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不知道多少人看许家的人眼神都不对。

百草即便没有全部说清楚了,许倾落也能够猜测的道:“嘴长在人家的身上,人家想要怎么说,我还能够都管住了?”

许倾落随意的笑了声,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医书,许家从淮县迁居到五洲城,最重要的不是什么金银药材,而是这一堆堆祖上传下来的医书,许倾落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医术已经顶天了。学无止尽,医术就像是学问,不进则退,不能够有丝毫懈怠。

“小姐,你还笑的出来,你怎么还能够看的下去书呀。”

百草看许倾落这个无所谓的样子,也是急了,顺手从对方的手中抽出了医书,她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小姐,你给句准话吧,你和琅将军之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正式定下名分?就算是不在乎那些个外人的难听话,你也要让老爷夫人安心呀。”

许倾落抬眸:“到底是老爷还是夫人让你来问的?”

“......老爷和夫人都是这个意思。”

百草那架势也就是个架势,许倾落一认真问,她就憋不住说了实话:“小姐,这一次,夫人和老爷其实也是担心你,老夫人那边要不是老爷夫人拦着的话,恐怕是要找小姐你过去问话的。”

说是问话,许老夫人哪里会让许倾落好过,本来就看不顺眼的人。

“你回去告诉爹娘,这件事情我和将军之间自然有数的,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许家蒙羞的。”

许倾落从百草的手中拿回了自己的医书,轻声道。

百草苦着脸,也只能够相信许倾落了。

“在看什么?”

琅晟将身上的甲胄脱下,看到许倾落垂首看着什么,询问道。

从将许倾落从复明前府邸中接出来之后,琅晟与许倾落之间越发的相处自然,越发的不避人了,或者说他便是刻意如此,好让所有明眼人都看清楚看明白,少女是在他的庇护之下的。

“医书。”

许倾落扬了扬手中被翻阅的有些旧的书籍,对着琅晟微笑。

琅晟坐下,坐在许倾落的正对面,直直的盯视着她认真翻阅医书的样子,突然伸出了手,按住了少女的指尖,少女的指尖有些凉意。

“为什么不问我。”

男人的声音有些沉。

“问你什么?”

许倾落抬眸,似是讶异。

“......赐婚的事情,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赐婚的旨意下来。”

琅晟的声音越发的低沉。

许倾落放下了手中的医书,面上的笑没有收起来,还是淡淡的,安然的,宁静美好的,她望着琅晟:“我不问,是因为我知晓,你定然是已经尽力了或者是为了我好,有旁的打算。”

许倾落选定了这个男人,便相信他。

前世她选错了人,让自己凄惨而死,不代表今生要为了前世的痛苦而不再相信自己的眼光。

琅晟与杨云平,从来都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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