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伤人,她前世若是没有体会过琅晟的全心维护与琅晟每一丝每一毫的好。按照许倾落被杨云平背叛之后的心思,不会那么轻易踏入情字。
她有自信自己不会再为情所伤,她也有自信自己所爱的人不会负她,而百草,她还是个真正的小姑娘。
望着百草蹦跳的身影,想到前世那个年纪轻轻被自己连累至死的丫头,许倾落低垂了眸子,这一世,她会给百草寻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对象,给予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刚刚挂上匾额没有几天的许府在忙着收拾安置,下人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人人眼中都有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对新环境的满意和喜悦。
而一墙之隔的将军府中,现在却是所有的人恨不得将自己隐藏起来,省的扫到老夫人的台风尾。
琅晟一进到将军府,就发现这气氛不对,他皱眉,正要随便找一个下人问问,一个矮小的身影猛的从旁边窜了过来:“大哥,这边。”
是琅威。
领着不情愿躲藏的琅晟走到林树之后,琅威喘了口气:“大哥,你现在可千万不能够去娘那边儿,我告诉你,就那黄依依,不对,是黄表姐,你是不知道,她刚刚满身狼狈的回来之后娘发了多大的火,你现在过去的话一定会被娘狠狠的骂一顿到时候还要给那什么黄表姐道歉呢。”
琅威本来直接喊黄依依,看到琅晟的眼神之后,不甘不愿的改口一声黄表姐,琅威对黄依依的厌恶几乎是不加掩饰的。
“到底是亲戚。”
琅晟告诉琅威:“她在乡下陪伴了母亲不少时候。”
便是为了这个,琅晟对黄依依再是不以为然,还是念那么一点儿亲戚情分。
琅威哦了一声,瘪嘴,哼,以为他不记得在大哥没有发达之前,这位黄表姐连面儿都没露过呢,也就是后来大哥发达了给他和母亲送东西的时候,黄家得到了消息,然后黄依依才凑了上来。
“母亲没事吧?”
便是猜测着琅母的身体一般没事,琅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没事吧,方才还能够发火呢,大哥,你要不还是先出去躲躲吧,那黄表姐可会演戏了,你要不然去许姐姐那里躲躲?许姐姐现在离的又近。”
琅威随时随地记得帮着琅晟和许倾落牵线。
琅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正是为了安全将落儿放在将军府旁边的宅子中,我才越发的要避嫌。”
他那种古板的对男女大防格外看重的性子。有一大部分是琅母给教出来的,琅母从丈夫死后没有娘家接济的情况下一手拉拔两个儿子,最是注重女子的声明与礼教。
“好了,没事的话就去练功,若是无聊的话就去隔壁看看能不能够帮帮忙,想来你许姐姐也想你了。”
琅晟板着脸说道。
琅威的面色由不好看变为了喜悦:“嘿嘿,那我就去陪许姐姐了,大哥,其实你也不是那么笨嘛,放心,我一定会在许姐姐面前给你说好话的。”
琅威虽然是个小少年了,也经历了不少沉稳了许多。但是一提到许倾落,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毕竟从小到大,只有许倾落给予了他肯定的鼓励与关爱,琅母虽然一手带大了琅威,更多的时候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在意琅晟,在意名声,在意黄家,对琅威却少了许多关注,便是琅晟虽然后来将他带在身边栽培,也只是为了他的性子太懦弱,只有许倾落那么肯定的告诉他,他能行,只要他愿意,他便一定行。
琅晟看着琅威离开时候那欢快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若是母亲也和小威这般对许倾落这么喜欢就好了。
摸着袖子中的画卷和瓷瓶,许倾落这么好,母亲就算是现在不喜欢许倾落,日后也一定会喜欢上的。
“还没回来吗?”
琅母半倚靠在床头,额头上还缠着一抹白色的巾帕,胸口不断的颤动,气的不轻的样子。
她旁边黄依依垂首立在一边,身上面上都是一些尘埃,眼角还有一些红痕:“姑母,表哥是驾着马车走的,我想着他应该会比我早回来的,都这个时候了,我担心”
“担心什么,你都回来了,阿晟还没有回来估计是被哪个小蹄子给留下了!”
琅母咬牙,本来对许倾落只是一些厌恶,此刻却是五分的厌恶变成了bā • jiǔ分。
琅晟从前几日开始便日日抽空去码头等着接人,更早的时候就把旁边的府邸买下来装修,亲自去看着,连正事都要耽误了。这不是迷了心神是什么?
这些如果不是黄依依告诉她,她能够一直被瞒在骨子里。
对琅母来说,琅晟便是她一生的骄傲,她好容易养大了这么个光耀门楣的儿子,是想要和自家外甥女亲上加亲,让两家亲如一家的,可不是为了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知羞耻行事张扬的女子给迷的神魂颠倒的。
“姑母,不要责怪表哥了,表哥也只是一时被迷惑住了,他性子好,我就是担心有心人利用他。”
黄依依很懂得上眼药,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抹眼,眼睛红彤彤的,全是担忧焦虑的眼神。
“那个逆子,我早教育过他行事要端正稳重,不要被外面的一些不知所谓的骗了,他现在就是这么听话的!”
琅母狠狠的一拍身边的床榻,床榻上的小方枕都掉落在了地上。
琅晟一进入琅母的房间,便看到了这一副画面,他的步子一顿,下一刻迈步向着里面走去:“母亲。”
琅晟的声音打破了房间中那种格外的压抑,也让琅母终于找到了让她全面爆发的对象:“别叫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