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为何多薄命!
张氏不知道的是,她眼中可随意供人玩弄的邢家女,早在滦州被围之后,便已决定城破之日效前明周皇后以白绫自缢,不使夫君吴三桂蒙羞。
生前名节无法自保,死后却要留得清白在人间。
因此,一向容辞闲雅的陈圆圆失了心态,竟是说出了污语。
倘若是旁人强抢硬霸,她圆圆绝无怨恨,可是,要将她送人的竟是丈夫正妻,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如今形势妹妹怕也清楚,夫君领军在外,昔日又与顺军有大仇,今日满洲若降,妹妹可曾想过我吴家满门及这上万家眷怎么才能保全?”
张氏希望动之以理,使这邢家女自愿去北京,其它话双方心知肚明,没有必要争执。
“吴家满门?”
陈圆圆却是冷哼一声,“姐姐为了吴家满门要使妹妹金沟伺人,那为何姐姐不去的?难道说姐姐的玄圃不如妹妹香,又或是不如妹妹值钱?那京中的要人不屑来看,不屑入内?”
“够了!”
莫说张氏听不下去,就是吴氏也听不下去,污言秽语,成何体统,越说越不像话,真个梨园女出身,与那民间妇人一般不知羞。
张氏更是气得一拍桌子,颤着身子指着陈圆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家是我当,不是你当!”
“去,妹妹何时说不去了?...姐姐是主母,妹妹只是妾侍,自古主母当家,为妾的哪能不听主母的。不过姐姐听好了,妹妹真要进了京必于那要人耳畔说姐姐的玄圃更妙,身子如何个好法,如此你我姐妹可就要同侍一夫了...不过到时妹妹可就是做大,姐姐要做小了。”
陈圆圆目中满是讥讽之意。
“你敢!”
张氏怒极,随手拿起为丈夫缝制的褂子就砸向邢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