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万年带着部下们在前面拼命的砍杀,但河工却是越来越多,他的部下也被河工的人潮切成了三断,一段被围在码头,一段被堵在路口,他这一段则在过来的巷子中。
前后左右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四面八方都是河工的喊杀声,听上去似乎整个镇子里都是“反贼”。
任万年知道自已凶多吉少了,但在刀口舔了二十多年血的他还是爆发了最后的凶悍,带着尚还跟在他身边的一百多官兵向着镇子里不断冲杀。
这是存着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放弃的念头了!
码头那边。
“我是孙二郎,大伙听我说,别打了,放下武器吧,降者可免死!”
跟着大刀队赶到码头的孙武郎见前面有一群官兵在顽抗,赶紧上前劝降。先前一路过来,他已经劝降了好几十人。
“莫听孙二郎的,反贼恨不得吃了咱们,哪会饶过我们!”有官兵被河中央那些渡工和当地居民吓着了,根本不认为投降可以活命。
其余官兵听了这话也不信,仍在拼死顽抗。
孙武进急了,大叫起来:“降者真可免死,陆文宗亲口答应的!”
官兵中有人破口大骂:“谁他娘的是陆文宗!”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怒喝了一声:“我他娘的就是陆文宗!”
怒喝声中,一个穿着参将大人衣服的年轻人持刀来到了官兵对面。
“陆爷!”
孙武进乖巧的让到一边。
陆四看了他一眼,视线缓缓落在了那帮死战的官兵身上,掷地有声道:“信我者,生!不信我者,死!”
言毕,手中大刀向前一指,身后人群中顿时涌过来几百手持竹篙的河工,以及数百手持大刀,臂缠红布的壮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