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割了一块放在嘴边吹了几口气,再放进嘴中细细的嚼了一下,确认熟了之后才把狗肉取下分给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的众人。
“省着点吃,这附近可弄不到粮食。”
年轻人就是金声桓的亲兵赵忠义,他原是跟金声桓请了假准备在家乡玩几天,顺便找找过去的熟人,哪想运河上的河工突然就造了反。
被困在城中的赵忠义等人不敢暴露身份,当时守城的福建兵以为是城外的监河军反了,那个时候他们要站出来说是金声桓的人,怕是能被福建兵当场射杀。
那天晚上,他们躲在暗处看到了一支打着淮军旗号的河工队伍镇压抢劫的乱军。
因为担心身份暴露,这几人便跟着往城外逃的乱军一块冲出了城,之后却就在城外躲着,并没有逃回泗州报讯。
白天在这个地方,晚上在那个地方,为了找点食物,几个人可是受了大罪,险些叫一处庄子的居民给打死。
“赵哥,大伙知道你怎么想,可淮安这事我们不报,别人也会报,我估摸着用不了三五天,金将军就会带兵过来了,到那个时候,你也阻止不了。”刚才靠门口的那个汉子叹了一声。
其他几人也看着赵忠义。
赵忠义沉默,是啊,他阻止不了。
跟了金声桓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淮安被攻破后城中造反的河工,连同居民会是个什么下场。
他不愿意去泗州报讯,就因他不想看到家乡跟北边的中原一样赤地千里。
可是,他能阻止吗?